那是一枚用細繩編織的平安結,看得出有一定年頭了,而且手工也不算精細,甚至有些粗糙,細繩上的顏色也因為歲月的侵蝕而漸漸褪色,但看得出編織的人很用心……
最重要的一點……這是陽間的東西。
陰曹的鬼差怎麼會隨身帶著陽間的物品?
喬莞心裡有些納悶,但沒多想。
默默揣入兜裡,她只尋思著往後他找上門的時候再
往後他找上門的時候再還給他。
而這麼一耽擱,天亮了。
喬莞扭頭看向窗外,收拾收拾自己打算找點東西吃。
正巧喬媽給她來了一個電話。
喬媽:“阿莞,這麼久了,你那肚子還沒有動靜?”
喬莞窩在沙發裡,聲音有些啞:“沒有,我們商量著暫時不要孩子。”
喬媽在那頭停頓片刻,聲音又強了一分:“這怎麼可以?!婚都結了咋能不要孩子?是阿琅的意思還是你的意思?要是他的意思,我回頭跟他說去,咱們當初可都是說得好好的,生了男孩要和我們姓喬……”
喬莞在沙發上蜷成一團:“是我的意思,我想等大學畢業……”
喬媽在電話中怒道:“誰規定讀書就不能生孩子?阿莞,你儘管生,生了媽給你帶,一點也不會麻煩到你。”
喬莞縮著肩膀還在做垂死掙扎:“可是……我不想……”
喬媽:“哎,咋能不想呢?我跟你爹都是半隻腳進棺材的人了,累了一輩子,就指望著能在活著的時候抱上孫子,前陣子你爸身體不好,半夜還和我念叨這事,阿莞,媽知道你年輕,等得起,但我這老太婆就怕等不起了。”
喬莞低著頭:“……知道了。”
她敷衍兩句,聽著喬媽又唸叨了半小時,掛電話的時候聽到參娃的叫聲。
——阿媽,我要吃玉米糊糊。
*
一大早,整座傅氏大廈明顯被籠罩在一陣低氣壓當中,而這種情況已經一連持續了三個月,並且越演越烈,更有一發不可收拾的趨勢。
這種時候,自然沒有員工敢踩著時間上班,更別提遲到了。
上午十點,傅氏高管們低著頭從會議室裡出來,明顯這幾人剛經歷過一場批鬥會,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誰也不敢在這時候講話,只是各自回到辦公室披了件外套,暗忖這樓裡的暖氣是不是出故障了?
高管前腳剛走,傅天琅後腳便離開會議室。
秘書亦步亦趨的緊跟其後,盡責的彙報今日行程。
彙報完畢,她提醒:“傅總,你要不要先回去休息一下?”
傅天琅擺擺手,儘管兩日沒閤眼,面上也不見疲態,只是那身原本就讓人無法忽視的凜然氣勢,似乎又凌厲了許多。
秘書緊張得大氣不敢多出,替他泡了一杯咖啡後輕輕帶上門。
但還沒走出兩步,迎面又是一陣狂風,透著絲絲的冷意,瞬間吹亂了她的髮型。
她驚叫一聲,回頭發現原來是遠處的窗戶沒關好……
窗外的天空霧濛濛的,眼瞅著快要下雨,小秘書便走到窗戶邊打算見將玻璃窗闔上。
卻在這時,眼角的餘光冷不丁的瞥到了一道紅影,雖然那影子稍縱即逝,但她仍舊模模糊糊的看到幾個矮小的孩童正扛著一頂紅色的轎子,浮在傅氏大樓外的半空中,馬不停蹄的往她的方向跑?!
匆匆的一瞥沒讓她瞧清鬼童的衣著,但緊接著不斷湧入室內的涼意卻讓她驚得睜大了眼。
陰風還在吹,穿過她身體,讓她瞬間從背脊冷到了腳心,可再往樓外看去,那裡空空如也,除了幾縷拂過的雨絲哪來的轎子?
秘書揉揉眼,一定是她最近工作太忙,眼花看錯。
與此同時,那陣陰風並沒有離開,而是悄悄的捲入了傅天琅的辦公室內。
地上的微塵被涼風吹起,頭頂上的燈管跟著晃了下,而後……叮叮叮……細鏈相撞的脆響在屋內迴盪。
一聲接一聲,擾亂人心。
傅天琅抬眸,門邊的位置多了一位客人,那是喬莞。
而今她正梳著兩條粗粗的麻花辮,書生打扮,一襲白跑,衣袂飄飄的站在那兒與他遠遠相望。
他皺眉,對她這副模樣本能的感到不悅:“你靈魂出竅打算做什麼?快回去!”
喬莞不作聲,目光來回的在男人身上逡巡。
披著肉身的時候她尚且看不真切,但如今……
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