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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禪衣來賜予雲娘。”

卞雲娘乍聞李正煜的賞賜,似是吃了一驚,臉上神色微變:“聽聞雲錦三月方可斷一匹、蟬衣更是舉世罕見的奇珍,如此厚禮,實在是折煞奴婢了。”

李正煜卻是曉笑得燦爛,一雙鳳眼似乎能溢位七彩華光:“雲娘千萬不要自謙。衣物本是死物,這般花容月貌和石破天驚的舞蹈足堪相配。孤倒是覺得,今日的賞賜仍是不夠,你可有其他的要求,孤一併替你完成便是了。”

卞雲娘沉吟許久卻只道:“奴婢本是出身倡家,世操歌舞賤業。今日得王爺青眼,已是三生之幸,再無他求。”

李正煜聞言臉色微動:“既然如此,你且先退下吧。”

柳長寧冷冷瞧著,總覺得方才發生的一切處處透著蹊蹺。卞雲孃的固辭可稱高貴,溫知禮的個性亦是出眾。再加上天仙似的容貌、優美的舞姿,但凡是男子總會有三分動心。只是李正煜的表現卻太是反常,外露得簡直有些刻意了。

她不由得向李正煜瞧去,只見他似笑非笑、若有所思,倒像是真的被卞雲娘迷住了一般。

柳長寧並未刻意迴避,倒也有七八日沒有見著李正煜了。府中的一切皆是打理的井井有條,人人恪盡職守,倒顯得她是多餘的一般。她思慮再三,便請馮海將近兩年的收支記錄拿給她看。這一看倒把自己給驚了一跳,人人都道趙王是“財王爺”,卻不知道真正的“財王爺”卻是這個素以節儉聞名的“李家玉郎”。不過好在柳長寧心細如髮,研究了一個下午也發現府中近兩個月的收入狀況有些問題,便想著有空找李正煜問個明白。

向來視女人為無物的李正煜這一次倒像是對卞雲娘動了真情,在獻舞當日就將她收了房。不僅如此,還一反常態,日日歇於卞雲娘所居的“雲間水榭”之中,顛鸞倒鳳,曲盡于飛之樂。府中的丫鬟僕婦皆是不忿,都道是這來歷不明的胡姬一定是給李正煜下了蠱,才能將他迷到這種地步。饒是柳長寧埋頭於故紙堆裡,風言風語還是無孔不入地入了她的耳裡。

當年李正煜對自己何嘗不是萬般討好,最後卻也是棄如敝履。卞雲娘如今風光,倒看她能囂張到幾時!柳長寧被自己冷不丁閃現的惡毒念頭嚇了一跳,她緊緊地咬著下唇,直到舌尖嚐到一絲腥甜。既已知道結局,這些不切實際的情感就需要快刀斬盡。

這一日為了佃租的事,柳長寧終於見到了許久不見的李正煜。卻見他沒了素日飛揚的神態,神色皆是淡淡的,眉間似乎還隱著一層薄薄的黑氣,她心中暗叫“不好”。但見李正煜一雙精光閃爍的眸子正對著她,目光之中大有深意。

看來,他竟是瞭然的?

等到柳長寧反應過來,便言辭懇切地說道:“佃農之事看似小事,卻是攸關王爺的聲譽與王府的收益,不知王爺有何想法?”

李正煜踟躕道:“既然這樣,你隨孤去書房吧。”說話間,卻是回頭看了一眼卞雲娘,目光中流露出依依惜別之情。

卞雲娘本來正用一雙籠著秋水的眼睛打量柳長寧,聽到李正煜的話便斂了目光,語氣溫柔地答道:“妾身等王爺回來。”

李正煜站在書桌前,臉色陰沉不定。卻見一個小太監捧著雕工精細的漆盒走入門內。柳長寧神色微變,來人竟是當年被李正煜視作左膀右臂的劉得遠。

李正煜見柳長寧神色不定,開口道:“這是我的心腹,任何事無需瞞他。”

柳長寧也便順水推舟,長出一口氣,故作如釋重負之態。

劉得遠見李正煜的目光落在漆盒上,一翻手便開啟了盒蓋。裡頭赫然是一隻奄奄一息的白貓。柳長寧久居深宮,曉得這種白貓是波斯進貢的名種,不僅毛色雪白,還有著一藍一綠兩隻不同顏色的眼睛。現下見到的這隻貓,卻是兩眼緊閉,毛色黯淡,口旁流出的血竟成黑紅凝固的狀態。

柳長寧眉頭微皺:“中毒?”

李正煜卻是似笑非笑:“在你看來,這是誰做的?”

柳長寧心中暗暗計較,許久才道:“莫不是那卞雲娘?”抬頭看了一眼李正煜,卻見他神色平靜,似是示意她說下去。便又道:“那馮海該不會也牽涉其中?一個是王爺新晉的寵妾,一個是王爺長年的心腹,這兩人要是聯起手來,王爺豈不是步步驚心?”

李正煜握著白玉鎮紙把玩,神情如常,聲音裡卻帶著幾分寒意:“這兩人如意算盤打的雖好,卻不至於對我下毒。那雲娘是太子爺親自發掘又假借他人之手送與我的稀世美人,怎能不好好消受呢?至於雲娘,她曾不止一次向我提起,希望能在父皇壽宴上為他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