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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懼犯險一試?”

“要讓他……在我面前,再損傷更深一點……讓我……如何……”左延哽咽道,已痛不能言,嗚咽出聲,握住夭年的手放在臉頰旁,淚水順著掌心不斷滴落。

“那小人,便認為大人默許了……”大夫跪下來開啟自己的藥箱,取出柳葉刀片在火上炙烤消毒,凝神屏息,湊近那已經潰爛不堪的傷口道,“大人,請一定壓好陛下,免得劇痛掙扎,再傷他處。”

這根本是一場煉獄一般的折磨,即便是昏迷和虛弱之中,夭年的力氣也大得驚人。

劇痛讓他似乎體內被注入了一股強大的力量,嘶叫聲音完全沒有了往日的柔和溫婉,如同斷肢的野獸一般從喉嚨深處爆發出來,慘烈得不忍聽聞。

左延用力壓住夭年不斷翻騰的身體,生怕因為力量過大而壓斷他的四肢,卻又擔心桎梏不住這瘋狂地身體而讓他再有損傷。

每一次夭年的反抗都像打在左延的心頭,活生生剝開他的血肉,將一把一把塗抹鹽分的利刃戳在他的身體內部——痛得連死的心都有。

雖然手術並沒有進行太久,不過短短一盞茶的功夫,但對於左延來說,卻似是整整一輩子一般,直到夭年的身體似脫力一般昏了過去,放棄了抵抗,左延才意識到自己已是淚流滿面,身上更是被夭年撞擊和撕扯弄的傷痕累累。

“這些藥每日三次必須按時擦拭,”大夫包紮完畢將幾份藥粉放在一邊的桌几上,叮囑道,“包紮必須每日三次更換潔淨的,亦不可用生水擦拭傷口。三日之內即使陛下口渴也不可喂水,用溼布沾溼口腔便是極限……”

左延努力聽著,卻只覺得話語從左耳進入,在腦中繞了個圈子又從右邊耳朵原封不動出來,一雙眼睛只是瞧著夭年的臉頰,根本沒有辦法聽下旁人的任何叮囑。

“小人知道左大人此時此刻心亂如麻,所以已將注意的事宜寫在竹簡之上……”大夫叩拜辭別哀道,“小人今日親手傷了陛下,即便是為救他性命,亦是罪孽深重。方才已服下劇毒之物,出門一個時辰之內必暴死家中。小人只求安排家中老小身後之事,絕不會透露陛下此事半點!”

“你……”左延詫異瞧向那大夫,他面色鐵青,嘴唇紫白,顯然劇毒已深入心肺,所言不虛。

“陛下之恥,小人亦痛不欲生。”大夫哭道叩拜,“小人先行一步,以殉陛下之難,鮮風之禍……望大人和陛下保重!”

76

76、第 76 章 。。。

重烈趕到冠霞城下已是該城迎入鮮風代王和夭年之後兩天,清晨的霧靄濛濛籠罩著高大石砌的城門,大門緊鎖,嚴兵站崗城樓之上,警惕瞧著一公里遠處停駐下過隙神駒的重烈一行人。

“陛下,冠霞城已叛變,是否需要即刻調遣周邊兵力反攻?”獨孤休看著遠處已經換上鮮風赤鹿旗的城池建議道。

“絕對不可!”重烈呵斥,遠眺那緊閉的城門,“夭年就在裡面,若是真身受重傷,必然需要好的大夫、好的藥物治療……冠霞城本就是偏遠之地,又如何能供應及時……切不可圍城阻擋了救治的時機!”

“陛下!冠霞城倒戈時間並不長,尚無增援來得及趕來,若一鼓作氣或許可拿下失地,將風夭年搶過來再說救治也不遲……”

“你知道他究竟傷的怎樣了?”重烈怒吼打斷了獨孤休的進言,“他能撐得幾日?能耐得住這攻城的紛擾?是否能耐得住奔波之苦?此時此刻讓他留在城中安安穩穩救治才是最重要的!”

“那……若是夭年就這樣被送回鮮風腹地,再也不會回來……陛下又如何?”

“我又能如何……?”重烈哀痛哼笑道,“我本就要放他走了。”說著便低垂下了眉目,一遍一遍撫摸著懷中沾滿血漬的紅色木匣。

“那就讓他走吧,如今他已經在鮮風境內,神嗣歸國大勢所趨,陛下亦完成了對他的承諾,為何還念念不忘!”獨孤休懇求道,“別再折磨自己了,陛下!離開是他的決定,如今是生是死,亦是他的命數!”

“不!我能感覺到他需要我!我聽見他在叫我……希望我在他身邊……一閉上眼睛就能看見他哀求的眼神,耳朵中怎麼都能聽見他叫我的名字……”

“陛下!這只是您的幻覺……”獨孤休大聲道,想要喚醒陛下的恍惚,可這些日子他一直都如此神智遊離,而這一次還沒等自己話說完,便瞧著重烈竟然策馬向著那冠霞城的大門飛馳而去。

“夭年!風夭年!”重烈策馬飛馳,一路用盡一切力氣高聲叫著,馬兒腳步停在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