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閃躲。如果身體承受的痛楚，可以蓋過心臟被割裂的痛楚，他寧願被父親打到失去意識。

「爸！快點住手！到底怎麼了嘛！你們兩個都怎麼了？」程亦忻介入暴怒的父親和呆立等著捱揍的兄長之間，臉上佈滿驚恐與慌亂，還是努力推開兄長。

望著妹妹純淨的臉龐，心頭又是一陣抽痛，程亦禹實在不忍心將汙穢不堪的真相告訴她。

「亦忻……你要好好照顧爸……」

「哥？我不懂……這是什麼意思？」

「把這些錢給我退回去！混蛋！」

沉重的牛皮紙袋被毫不留情地扔開，程亦禹看著自己捨棄一切換回的代價，正悲慘地落在病房門口。

這一瞬間，心底開闊了起來。原來，這就是他的下場……

「阿禹，把那些錢給我退回去！」

在父親的怒吼聲中，他緩緩走向門口，正要撿起狼狽的紙袋，卻被另一隻大手搶先一步。

「啊啊，我就知道，你一定又會拖拖拉拉的辦不成事。」

冷酷的語調從頭頂傳來，順著筆挺的西裝往上看去，對上了王者般睥睨一切的傲然目光。

病房內的氣氛瞬間凍結，凝滯到彷彿空氣都不再流動。

闕南炎拿起重新裝好的紙袋，邁開沉穩的步伐，往病床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