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什麼麻煩不麻煩的。”
顏寧在楊沐手背上拍一下:“這個廚師真稱職,我喜歡!”
楊沐說:“那是不是要預定一輩子呢?”
紅霞飛上了顏寧的雙頰:“那是一定的,誰也別想搶。”
楊沐笑眯了眼:“好,我給你做一輩子飯。”
第二日顏寧果然呈上請假摺子,摺子裡將思鄉之情渲染得情真意切,充分表露出他想盡忠盡孝的赤子之心。不兩日,上頭果然批了三個半月的省親假,允許他回家過年。
假期一批下來,顏寧又犯了難,現在還不到十月,還有足足三個多月才過年吶。除去往返京城的時間差不多兩個月,回家只能呆一個多月,他不可能現在就回去,起碼也得等到十一月才動身吧。可是楊沐不可能在京城等他一個多月吧。要是兩人分開走,又實在捨不得路上那一個多月朝夕相處的時間。
連著幾天,楊沐都聽見顏寧在嘆氣,知道他想同自己一路回去,但是又覺得沒理由讓自己陪他這麼久。他看在眼裡,沒有做聲。
正好這時候杜書鈐過來看他,楊沐問他:“書鈐,我要是在京城開藥材批發鋪子,哪個地段比較好?”
杜書鈐面露驚喜之色:“楊大哥你要在京城開鋪子了?”
“是有這個打算,你看我的顧客多半都是在京城,將來我將西南的商道打通之後,藥材還是要運到京城來賣的,所以我覺得與其將鋪子開在老家,還不如開到京城來。”
杜書鈐點點頭:“是的,我也覺得你應該在京城開個鋪子的,要不然你老是兩地跑,跟顏大哥聚少離多,真讓人看著不忍心。”
楊沐:“……”他跟顏寧的事有這麼明顯麼?
杜書鈐笑起來:“楊大哥覺得很奇怪吧,是石大哥告訴我的呢。”
楊沐更驚駭了:“石大夫?他怎麼會知道?”
“我也不清楚,就那次我請他來給顏大哥把脈,送他回去的時候他跟我說的。”
楊沐冷汗涔涔:“他是怎麼說的?”
杜書鈐想了一想:“石大哥說你們挺不容易的,你家裡的情況他也知道,恐怕壓力和阻力都會很大。”
楊沐百思不得其解,他同顏寧沒有在人前有過什麼親暱的舉動吧,怎麼石歸庭就看出來了。很久之後他才知道,原來是同類人之間的敏感。
杜書鈐看他很久不說話,便說:“楊大哥,這其實也沒什麼的。男人和男人在一起,這世上還有不少呢。我雖然不常在京城待,但是也聽說過不少,好多大戶人家不僅妻妾成群,而且還豢養男寵,為爭寵鬧過是非的太多了,嚴重的還有人命官司呢。”
楊沐一聽,嚇了一大跳:“啊?還有這事?”
杜書鈐點點頭:“不過這其實都是那些道貌岸然的君子褻玩少年人罷了,沒幾個有真感情的。說到真感情的,倒是有一對錶率,兵部尚書周大人的幼子周勳和刑部尚書郭大人的次子郭致秋幾年前就鬧出過很大的動靜。”
楊沐平時不愛聽八卦閒話的,但對這事也來了興致:“是怎麼一回事,說來聽聽。”
杜書鈐說:“具體我也不知道,這事過去有六七年了吧,我那會兒還小,在山上跟我師父學藝呢。後來回來聽人說起的,這周勳和郭致秋都是太子的伴讀,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很是要好。後來周勳去北邊戍邊,有一回跟韃子起了正面衝突,回來的將士說周勳陣亡了,但是屍首怎麼也找不見。郭致秋得了訊息,一聲不吭地收拾包袱去了邊疆,不知費了多少周折,居然把右腿負傷的周勳帶了回來。後來他們跟雙方長輩表明了態度,都願意為對方終生不娶。平日嚴謹穩重的郭大人暴跳如雷,而性情急躁的周大人卻很平靜地接受了這個事實,大約經過失而復得的痛苦和欣喜,對這事倒是看得淡了。”
楊沐聚精會神地聽著:“後來呢?”
“後來?後來周勳和郭致秋都去了邊疆,周勳擔任軍事衛戍,郭致秋在當地衙門任職,據說過得很幸福。”
楊沐聽到後來,面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原來這世上,也有像他們這樣的感情能夠過得很幸福的,別人能,那麼他和顏寧也能。有了這個信念,楊沐覺得前途充滿了光明。
杜書鈐看楊沐沉默著不說話,知道觸動了他的心思,過了半晌,他才說:“楊大哥你要真在京城開鋪子,我們就幫你去尋鋪面,僱夥計,一準都辦得妥妥帖帖的。”
楊沐非常感動:“那真是太感激了。這事我現在還只是個想法,得多方面考慮好,回頭還要跟顏寧商量一下,等真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