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導員的女兒不會喝的也是三鹿奶粉吧?”樹根答了八個字:“母乳餵養,天然營養。”
馮一珍從腫瘤科出院,回了家裡。出院,並不一定都是病癒的喜悅,也有可能是放棄的絕望。
李弘打電話給張坑:“來趟我家吧,我媽可能快不行了。”
顧白刃看到了張坑的簡訊,隨後就撥了過去:“怎麼樣,要我去嗎?”
“你忙了一天,夠累了,”張坑的嗓音因壓低而有些發啞,“再說馮媽也還沒走呢,我只是,過來看看……”
顧白刃聽那頭的張坑已經有些說不下去了,大為不忍:“你別太難過了,回頭又肝疼。”
“我已經不難過了,”張坑道,“拖了這麼久,人都沒個人樣兒了,病人是折磨,親人也是折磨,要能安安靜靜地走了,反而早點解脫……”
“張坑,”顧白刃柔聲道,“我手機不關,就放床邊。”
“知道了,”張坑會意,道,“我有事就打你電話。”
說是這麼說,真要是到了半夜,張坑不會打電話吵醒顧白刃的。
“嗯,那不說了?”顧白刃輕聲問。
“掛吧,早點休息。”
張坑結束通話,回到馮一珍臥室。床前站的都是親友,論血緣,張坑應當排在角落裡,隔著幾排人觀望,可是馮一珍迴光返照時,嘴裡使勁叫著“張坑,張坑……”張坑跑過去,蹲在床邊上。馮一珍嘴唇一張一合,說著什麼,張坑把耳朵貼過去,聽到,不斷重複的“沒有死亡,就沒有新生”……
馮一珍再次昏迷過去時,有些親友撐不住去睡了,李弘讓張坑在自己的床上睡覺,張坑不願,就在客廳裡的沙發上縮著睡了一會兒,沙發對著馮一珍的臥室門,有什麼動靜他能聽得到。
晨光微亮時,馮一珍還有一絲微薄的氣息拖著,李弘一夜沒睡,馮一珍的丈夫因為疲勞和悲傷半暈過去,又是一陣忙亂。
“看樣子還有一陣子,”李弘對張坑道,“不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