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聽到房頂上直升機的旋翼聲,不禁舒了口氣。
他對手下吩咐:“注意一點。”起身上了頂樓。
關上門,像要把對方看穿似的,兩人對視良久。
“早知道見你這麼容易的話,我就不用準備那麼久了。”來人先開口,聲音冷淡。
“原本以為你真是來敘舊的,”凌儒涵也冷冷道,“看來我會意錯了。”
“呵,”那人冷笑,“可以說你天真還是愚蠢?”
凌儒涵嘆口氣:“我還以為你知足了。”
“知足?”那人聲音裡已經開始聚集仇恨,“知足什麼?那一千萬?”
“那你今天是來殺我的嗎?”凌儒涵嘲諷道,“外面都是我的人,而且,你已經被搜過身了吧!”
“你看這是什麼。”緩緩地,那人竟從風褸的立領裡抽出一柄匕首狀的璀璨晶體。看起來根本沒有任何威脅,很薄很窄,三寸長都不到。
“我承認你藏的地方很有新意,不過,你真打算用它來報仇?”凌儒涵下意識地摸自己內嵌防彈衣的唐裝。
來人抬起閃著寒光的眼睛:“擄妻之仇,不得不報!”
一千萬,當初她挖苦地說:“難道跟著你一個窮鬼餓死嗎?”突然離開,不久,凌儒涵娶了她,給了他一千萬臺幣,算是“安慰費”。而今,那一千萬換成這麼一柄透明的晶體,他要用來清算這壓抑了十多年的老帳。
凌儒涵心裡一驚,閃身去拿身邊桌上的槍。他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麼不時刻把槍拿在手上。
那人已經飛身撲過,晶體瞬時深深地插進了凌儒涵的心臟,他譏笑道:“凌儒涵,你老了!”
凌儒涵難以置信胸口一陣劇痛,熾熱的血從對方正猛力拉大的口子噴出。他已經碰不到槍了,有血堵住了他的喉嚨,從嘴裡冒出來,意識漸漸模糊……
感覺到對方在自己的手裡癱軟,來人笑了一聲:“防彈衣質量不錯,但你怎麼阻擋得了金剛石的硬度和十多年的恨!”
話音未落,房門“砰”地一聲被撞開。
凌風放下秦婉的同時,就準確無誤地抬手一槍,擊中對方心臟。
那人迴轉身投出一道感慨的目光,便仰面倒下。
他的臉頓時讓旁人大驚失色。
“劭先生!”
“阿劭哥!”
“爸爸!”秦婉驚叫,她一下從恍惚中醒過神來。
“爸爸!”凌風震驚地衝到凌儒涵身邊,他的身下已經淌了很大一片血。
顏醫生揹著急救箱衝進來,為凌儒涵進行急救。
人們這時才發現,秦婉驚叫的物件並不是凌儒涵,她震驚地跪在阿劭的身邊,捧起他的臉:“爸……爸爸!爸爸!”
正被黑暗埋葬的阿劭聽到這來自天邊的聲音,用盡全力睜開眼睛,嘴巴動了動,沒有完成他想發出的甘心的笑容,就斷氣了。
秦婉在絕望中昏倒。
聽到別墅裡傳出的槍聲,上官晴心裡一陣悲涼,她知道,他沒有帶槍,他甚至沒有穿防彈衣。用他的話說,這次是孤注一擲,完事後也但求一死。這聲槍響後,他必死無疑了,可是,他完事了嗎?
按照約定,她帶人從暗處衝出。親見凌儒涵的死狀也是她這十多年的支撐之一。
“站住!”一個聲音低低地喝道。
那是意料中的人,夏安然。
她身後站著十幾個手下,手槍都對準她的人。她清晰地說道:“你就是陸夫人吧?真抱歉,凌儒涵的命我要定了!”
上官晴感慨地看著她,多年過去,她的性格還是那樣,要什麼就絕不允許別人跟她搶。她輕笑道:“說什麼凌儒涵的命你要定了,安然,你的命今天都是我的!”
“什麼?”夏安然心裡一緊,她叫她什麼?……心中撞擊著強大的疑惑,她仔細地看著那張一直含笑的臉,怔住,“上官晴!……原來你就是……”
凌儒涵從不在她面前提公司的事,秦婉偶爾說到她,也一直稱的是“陸夫人”——事實上,知道她的人一般都稱她為“陸夫人”,她的本名早被人們遺忘。
看著夏安然震驚的樣子,上官晴心裡無比悲哀。多年來,她從沒忘記過一個被稱作“秦太太”之後是“凌夫人”的人叫“夏安然”,而這個她日夜不忘的人似乎從沒有關注過她的存在。
“是我。”上官晴難以遏制心中翻湧的各般滋味,“原本打算今天先取凌儒涵的命,再拿你的命——不過看來,這個程式要反一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