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勢:“以後他過他的,我們過我們的,井水不犯河水罷了。”
江洛大半個身子泡在熱水裡舒服的嘆了口氣,他闔著眼,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在一轉頭,蔣夢來居然也光著身子泡了進來。
江洛:“……你不嫌擠?”
蔣夢來搖了搖頭,他湊近了江洛的頸子嗅了一會兒,微微皺起眉頭。
“血。”蔣夢來模糊不清的說了個字。
江洛摸了摸他的頭:“不是什麼大傷,已經好了。”
蔣夢來不說話,他低下頭去,耳朵貼著江洛的胸口,聽了一會兒又抬眼看了看江洛的表情,見對方沒什麼反應,才伸出舌頭輕輕的舔著。
江洛有些想笑:“這裡又沒傷口,你舔什麼?”
蔣夢來不聽,仍是執拗的舔著,江洛無法,只得隨他去,等泡好出來才發現胸口紅了一片,蔣夢來那架勢簡直恨不得舔下了一層皮來。
青稞雖然表面上看不慣哈日查蓋,但吃食上倒沒顯得多苛責對方,只不過開伙前還要死鴨子嘴硬的嗆一聲:“這可不是為你準備的啊!過年糧食多!吃飽了快些滾!”
哈日查蓋不以為意,蒙古漢子有著草原般的豁達胸懷,一撩袍子直接坐在地上,卸了腳腕上的小刀用手割了兔肉就往嘴裡塞。
青稞看的嫌棄的哼了一聲,倒是辟邪有些好奇,探頭探腦的偷偷打量。
蔣夢來已經學會了用碗,只是筷子握的似乎還不夠熟練,江洛本還擔心他會學著哈日查蓋的樣子坐到地上去吃,結果對方這次不但乖乖的自己坐在椅子上還對哈日查蓋的行徑鄙夷的皺了皺鼻子。
青稞顯然抓到了把柄笑話蒙古臺吉:“韃子就是韃子,連個痴兒都不如!”
哈日查蓋認真瞅著蔣夢來:“這就是那個傳聞厲害的不得了的大魔頭?”
江洛不置可否的嗯了一聲。
哈日查蓋:“是說中了毒……叫什麼?金蟬?金蟬……盅?”
蔣夢來捧著碗的動作頓了頓,江洛只當沒看見,給他加了一筷子青菜,點頭應道:“是,我沒聽過此毒,不過也不該是像任西顧所說那樣無人可解。”他看向蔣夢來,後者難得乖乖的吃掉了青菜,一片兒葉子都沒剩。
江洛笑著拍了拍蔣夢來的背,讚許道:“恩,阿來今天真乖。”
過年自然是要守歲的,幾個人圍著爐子和刻漏,嗑瓜子的嗑瓜子喝酒的喝酒,等到刻漏裡的水快流光的時候青稞終於來了精神,花生米一拋,擊掌道:“放鞭炮放鞭炮!”
哈日查蓋拿了火摺子跟著青稞出去,辟邪看看那邊又看看這邊,屁股不安分的在座位上扭了又扭。
江洛對著她揮了揮手:“一塊兒去吧,好好玩玩。”
等人走光了,江洛才搬了個大藤椅到屋門口,坐下後對著蔣夢來拍了拍膝蓋:“到這兒來,我抱著你看煙火。”
第一束煙花放出來的時候饒是江洛也忍不住跟著唏噓了一聲,他嘆了口氣:“銀子果然沒白花,還真漂亮。”
蔣夢來也看著煙花,他眸色本就偏淡,和著煙火映出一片流光溢彩。
江洛盯著他的眼睛,突然開口道:“過完這個年,我就帶你出谷去找師尊,你的毒他一定能解。”
蔣夢來慢慢回過頭來。
江洛點了點他鼻尖:“你這什麼表情?我可從沒說過我師尊死了啊。”他摟緊了蔣夢來,笑著道:“其實不解也沒關係。”
“我以後勤練功,內力供你一個小小的金蟬盅還是綽綽有餘的。”江洛摸著蔣夢來的耳垂,他望著遠方天空上不斷炸開的七彩煙花,自言自語道:“等到七老八十了,供不起了,咱們也能死在一塊兒……埋一個墳裡,也挺好的。”
作者有話要說:
☆、第 23 章
辟邪在院子裡練著一套劍法,正如江洛所說,雖然晚了點,但她的確是個練武的好苗子,只不過才幾個月時間青稞的小木劍已經揮不過她了。
哈日查蓋光著膀子用融化的積雪洗臉,辟邪已經練了有小半個時辰,小姑娘氣息不亂,汗水都凝成了霜結在長髮上。
他看了一會兒突然發現對方停下了動作,眼神跟箭一樣落在他臉上。
“……”哈日查蓋舉了舉手:“我洗臉。”
辟邪眉眼清冷,她不說話,也不趕人,但很明顯的這是提防著哈日查蓋偷師。
青稞裹得跟顆球一樣端了碗粥靠在牆根,他挑了些醃菜蘿蔔吧唧吧唧吃的津津有味:“你練你的。”他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