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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無察覺?”

“……”

“朕雖然老矣,但決不糊塗!”崇明厲聲道:“她雖幫你,可你心中也需明白。她要的,不過是個聽話的傀儡皇帝罷了。你是個聰明孩子,讓你娶唐恬的意圖實在明顯不過。以你的野心,以你的心性,你當真……甘做一枚棋子?”

“這自不必父皇擔心。”宇文飾非直面他,忽而喃喃:“因為……無論是棋子,亦或是傀儡。已經足夠了,我已經不會再去忍受。”

所謂傀儡,他親手將同母異父的胞妹送入死亡的陷阱。十八年隱忍,而現在——

他要討回一切。

他所應得的,他所想得的。

包括,他不想失去的。

“但可惜,太倉促了。”帝王的笑容越見殘忍:“朕不信今夜之事,是曲聆水的主意。憑那孩子的性子心計,不到萬分把握決不會如此冒險。說到底,比起你的弟弟,你還是不夠定性。”

聞言,宇文飾非心下一凜。抬眼正對上帝王嗜血的笑意,突然之間似又明白了什麼。但是——

“為時已晚!”

帝王一聲怒喝拍案而起。

驀地,驚起一身寒意!

【卷一】 第五十六章

為時已晚?!

聞言,宇文飾非頓時煞白了臉。千料萬策,竟想不到崇明已早有防備!

從殿外傳來第一聲慘叫起,帝王的笑容便愈發噬血。

“你可有想過,今夜為何如此順利?你當真以為樂菱夫人會坐以待斃?朕亦是束手就擒?為了兒子,女人是什麼都做的出的。典兒到底與你不同,他身上流的……是朕的血脈。”頓了頓,崇明提醒道:“朕已下令,今夜凡是八皇子一黨一律視作亂賊,就地處決。”

聞言,宇文飾非抿了唇角。

崇明是何許人?當年弒兄奪位之人,即便是親生兒子也不見得會放過。更何況,是與他毫無血緣的他?!

即使降了,也只有死路一條。從他決意謀反那一刻起,便註定了此番——

不勝便敗。

若敗,唯有死。

現下,他的親信他的忠士正在殿外浴血奮戰。慘叫聲不絕於耳,利刃砍人骨血的聲音令人渾身發冷。

……卻還只是開始而已。

他還未有足夠的勝算,卻已失去如此之多。

那離他幾步之遙的鎏金龍座,他究竟要用多少人的性命去換取?

剎那猶如無聲啞劇一般,逼迫的時間仿若凝滯。

血濺三尺——

瞬間的穿透力洞穿了軒窗,濺了他一袖鐵鏽氣息。

他木著面容,無視帝王從心底防線要將他擊垮的笑容。他屏息去聽——

殿外,分明又來了一隊人馬。

殺氣騰然,勢若破竹。

手法異常狠厲,殺人若砍瓜切菜一般。

還只聞得一絲仿若被人扼住咽喉的驚呼,便聽到重物倒地的聲音。瞬間便來到了齊泰殿外,卻又不似訓練有素的軍隊。

一牆之隔,宇文飾非等著破門而入瞬間灌進腥風。

勝敗只在此刻。

右手在身側暗握成拳,宇文飾非素日溫雅的眉眼裡多了分燥急。

崇明一聲冷笑,意得志滿:

“哼,來了!”

與此同時,一聲‘轟’響。

伴隨著肅殺凌厲的氣息,劃破齊泰殿一池沉鬱嗆入滿腔血雨。

殿門轟然洞開!

一眾人馬揮斥著血雨,裹著淒厲的血腥氣息侵入殿來。沾著血汙,粘著肉屑,死氣森然。冰冷而腥然的風,瞬時灌了滿殿滿袖。

甚至,連鼻腔裡也生了鐵鏽味。

玄袍少年的瞳孔不可抑制地收縮了一下,只見滿目漆鴉匍甫跪了一地。

唯有為首的白衣少年孑然而立,筆直而瘦削。

“臣護駕來遲,望殿下恕罪!”

即使滿腔滿袖的血腥,也無法沾汙那身清雋。僅是立著,便生出謫仙出塵的氣韻。

血——

彷彿只是為了他鳳凰浴血,涅磐重生!

這滿目腥紅,豈又敵得上他眼底一滴硃砂?

他來了,他竟來了!

宇文飾非忽一笑,無比釋然。

“連魅上你也?……你,你們?!”

認出那白衣素錦的清雋公子身後,持劍而立的武將竟是魅上緋。崇明氣極攻心,跌坐在龍座裡氣極敗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