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進皇陵的秘密,他居然都知道了?!
玄袍少年望著他,目光再不是看著一世狠厲的帝王,而是在看一個垂垂老矣的老人。
“所以,你今日是父仇子報,來替皇兄報仇的?”他問,話裡帶著不得不信命的失敗感。
難道,這便是因果報應?
當年他崇明弒兄奪位叔奪人嫂,不料瀟湘夫人竟已有身孕。他本欲狠心讓她**,不料太醫說瀟湘夫人身虛體弱不宜動胎。他便忍了,看到映真順利誕下男嬰時,他心底竟也說不上時何感覺。弱小的依偎在他懷裡的生命,讓他半是厭惡又有一絲愛憐。
她流著淚,第一次在他面前。
即使是當宇文瑾瑜,她的丈夫被他親手戮於她面前之時,她亦咬著牙,不在他面前落一滴淚。
她說:放過我的孩子。
她的兒子,亦是他的。
映真愛的畢竟不是他崇明,那顏色無雙的女子。有的是才情,有的是聰慧。她所愛的男子——
“不。”宇文飾非負手而立,說不出的清傲。眉宇間溫雅仍在,生出一股決然來。
像!
一瞬間,像極了記憶裡的某個人。
伸出垂老而乾枯的手,崇明顫抖著指他,聲調裡混合了難以置信:“你、你?”
卻半響,說不出一個字句。
“不錯。”宇文飾非微仰頭顱,不卑不亢的對視帝王。
猜忌多疑如崇明,他想他應該料到了。
“你、你是他的兒子?!”
他微微一頷首,一如八皇子應有的溫雅:
“您還記得家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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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水一直勤奮的日更兩章啊……
為啥會木有票子捏……
甚至看完的童鞋一點想法都木有……
內牛滿面……
【卷一】 第五十五章
“你……”
崇明落回龍座,半響理順一口氣來。他看著這個一向溫雅的兒子,眉眼間神色極是複雜。悠遠的,像是塵封了幾載的畫卷。
“朕一直以為,她愛極了碧色。亦一直以為,唯有那清水碧色才配得上她。為此朕不惜重金,為她織就一件天下獨一的天水碧。而她,只穿了一次。後來,便再也未見她穿過。”他說,陷入極深遠的回憶:“……那時的美景,朕此生難忘。”
“可原來,她愛的不僅是那天水皆碧。而是……那著了一襲天水碧的人。”
最終,那顏色無雙的女子終於離他而去。
而那一襲天水碧,隨著那一卷無雙顏色的畫卷,被永遠的塵封。
現在——
她與他的兒子,對他拔劍相向。
竟是,他錯了麼?
崇明這才發現,對這個所謂溫順的兒子,他竟是一點也不曾瞭解。
“你,竟像極了朕當年。”崇明冷冷一笑,滿是諷意:“他的兒子竟像朕?這是不是諷刺?!”
——為登帝位,無所不為。
所行所為,與他當年如此相似。
他爭辯:“不,兒臣不像父皇。”
“不像?果真?”崇明低低笑起來,帝王低啞嗓音帶著某種惡意:“懷善便也罷了,綠真又作何解釋?”
他一震,十指暗中緊握。
崇明雖然老了,卻仍清醒。
太子懷善一事,甚至綠真之卒。他分明心底裡瞭如明鏡,卻最終選擇了將錯就錯。只不曾想宇文飾非竟做到了如此斬草除根的地步,竟頗有幾分他當年的手段。只可惜——
這個兒子,他不能立。
因為他的身上流著的,不是他崇明的血。
而今夜,他更知。他身上所留的血液,和他宇文家無一絲關係!
若此,更不能活!
“告訴朕,你是從何時起預備得這一切?”崇明看了眼殿外的火光明滅,忽勾起冷笑。
他忽略,更近一步:“請父皇禪位。”
卻聞見崇明一聲冷哼:“你不說,那朕來說說如何?!”
宇文飾非一怔,被帝王搶白——
“朕雖不知懷善如何自盡,但朕相信他曲聆水有這個手段。朕知你怨朕立典兒為儲,朕亦知曲聆璃做得那些事。朕更知道,太后回來的過於巧合……這些,難道你當朕當真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