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紋理青筋在皮下縱橫。其間風情,一如他自身的清冷蓮香。
狐狸的鳳眼倏然眯起,忽然笑道:“小聆好風情。”
他正伸手拂去額邊的一縷發,聞言一滯。眉宇間的幽柔蹙起,朝狐狸狠狠瞪去。“怎及得上鳳王儀態萬千。”
殊不知,這一眼沾了點嗔怒染了點幽柔。其間風情,比之方才更甚。
鳳陵狐狸摸了摸鼻子,卻也不再調笑。來人家府中蹭酒喝的話,還是莫要惹惱了主人家才好吧?
不過在曲聆水看來,自那日狩場圍獵出盡了風頭,鳳陵王爺近來卻倒是低調了許多。只仗著當時白衣公子的一諾,便往天策府蹭酒蹭的愈發勤快了。以至於天策府酒釀消耗,比往來都高出不少。而跑得同樣勤的,另一個便是公主宇文綺容——
同樣,是難纏的人物。
念此,他幽幽一嘆。不——
或許潛意識裡,軟硬不吃的鳳陵狐狸還要更難應付些。否則此刻,太陽穴亦不會跳動地如此厲害了。
喜靜的素衣公子每日都要應對難纏的兩人,著實頭疼。不過,若說出去也不會有人信罷?號稱名高天下的大湘第一人,公子聆水竟也有怕了某人的時候?
“小聆何時成親?”
白衣素錦的少年人微微一愣,片刻水亮的瞳子直直望向庭院中:“欽天監已擇了吉日,待入秋之時罷……”
入秋之時……
多事之秋,只徒增悲情。又怎會是吉日?
少年人淡寞開闔唇瓣,餘下的話語愈加渺然地似陷入遐思一般。庭院裡挾了夾竹桃瓣的風穿堂而過,拂過一陣幽柔的香氣。
那襲紅衣忽傾身過來,他的視線瞬間被殷紅瀰漫。
被覆在陰影下的瞬間,幽柔的夾竹桃香間夾了絲絲容華醉的酒香纏綿。那隻略帶了薄繭的手,就在他面前堪堪停住。
“鳳……?”
“別動……”狐狸說‘別動’,然後他便真的未動。過近的距離,從華服款款的少年王侯口腔鼻息間噴灑出的熱氣,明顯摻雜了酒香。
……醉了?
正好,酒悶狐狸。
“你的發上沾了花瓣。”狐樣的少年淡笑著說,然後**的指小心翼翼地從他髮間取下一枚夾竹桃瓣。
那一刻不知為何,白衣素錦的少年人只覺一陣釋然。只是連自己都不易察覺,眉宇間的幽柔更甚。白衣素錦虛掩不住的頸子,藏不住底下脈搏一瞬間的加速。
鳳陵王爺彎著一雙斜挑鳳眼,人畜無害。略帶薄繭的指取下花瓣時,從濃密的睫羽裡窺見那一抹風情。然後指似是無意的,從那冷玉般的頰邊擦過,觸了一手冰涼的曖昧。
毫不意外的,激起少年公子條件反射地向後一縮:“鳳王?!”
他在他略帶詫異的聲音中退開,不緊不慢風度翩翩。
彷彿方才明目張膽、光天化日之下,吃人豆腐的不是他鳳流殤一樣。面對責問的鳳陵狐狸收回了爪子,恢復了本性一臉無辜地裝蒜。
可隱匿在袍袖中的掌,卻竟微微緊張地收緊。
見鳳陵狐狸悻悻作罷,白衣公子倒也不再對狐性難改的某人做過多要求。象徵性道:“屆時務必請鳳王觀禮。”
但其實不來,更合我意。
誰知鳳陵狐狸耷拉了鳳眼,一臉惋惜:
“入秋呀,本王……怕是來不了。”
流殤天下 【卷一】 第十四章
他聞言,竟又是一滯。
“……欸?小聆怎麼這副表情?放心啦~本王豈是小氣之人?”狐狸揮了揮爪子,魅意橫生的眼彎成一條縫:“屆時,本王一定派人為小聆送上一份大禮來!”
這狐狸說話,總是避重就輕呀。聞言,雪衣的公子笑著搖了搖頭。
也……罷。
然而調笑的狐狸卻在此時斂了笑意,一字一頓:“你不高興。”
白衣公子執杯而笑,清秀絕倫:“哦?鳳王何以見得,難不成王爺是曲某肚裡的蟲?”
“本王倒想做的。”他看著他,狐狸狹長的鳳眼裡詭異莫測:“若是論智計謀略,天下人唯恐趨之不及。本王便是做了小聆肚裡的蟲又如何?”
“鳳王何必自謙?”他老實不不客氣還擊。以王爺狐狸的本性,當不輸與任何人。
而鳳陵的年輕王爺忽垂了雙目,右掌隔著款款華服,輕貼上左心:“可我知你,這裡……有事。”
從頭至尾,白衣公子清雋面容上未止了的笑意,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