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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意的男人低頭瞥見他用力至發白的指。顛簸於馬上數日,他本就幾無血色的唇色愈加的淺淡起來。胸口多了幾分憐惜,摟緊懷中的人他揚鞭策馬:“駕──!!!”

不,決不能被捉回去!

他還記得鑾殿之上對峙時,那個男人一臉得逞般的笑意。彷彿他們這一走,便是落入了一個無止境的圈套中。

他承認若論心計,他敵不上這位哥哥。此番他攜了親信帶他出逃,甚至直逼上鑾殿對峙。如若被捉回去……他倒罷,無非以謀逆之罪處死。他卻不同,恐怕等待他的會是更加悽慘的煉獄。

──所以就算是為他,說什麼也不能束手伏誅!

【雲崢輝,只要你現在還肯束手就擒……放了他。我還可當你是兄弟,此事一筆勾銷。】

鑾殿之上,兄弟持劍相向。男人一派雍容氣度,看似好言相勸。卻終將他惹惱──

【雲歌遷!少在此惺惺作態!今日便是我雲崢輝敗了,你要殺便殺!但若是要我降,卻是妄想!】

【如此,二弟便怪不得大哥我了!】

於是他們一個追,兩個逃。竟綿延了千里追殺,他、他與他身心俱疲。一場千里角逐,折磨是三個人。

他看著懷裡的他愈加蒼白消瘦,卻無能為力。甚至他開始意識到,自己也是始作俑者之一。那雙淡水色的瞳子,從來都被人說是天生異象。是否如此,他並不知道。他只知,他甚是喜歡這雙淺色如水的眸子。可他卻親眼見證,這雙瞳子是如何失了生氣。

從此,宛如一灘死水。

他不知道那個男人抱他時,他是怎樣的表情。是否會情動,是否會哀哀的悲鳴。但他卻知道,自己在抱著他的時候,**歡愛的令他目眩情迷。待他恢復清明,卻能見到身下的人隱忍地顫著身子。一雙水色的瞳子,晦暗的像深不見底的沼澤。

那彷彿,是在以他的柔弱向禁錮著他的世人宣告:他會死。

──於是,他怕了。

在無數歡愛後,他半跪在榻邊。用一貫的驕傲語氣,問那雙黯淡的望向窗外的眼:想去哪裡,我帶你去。

那一瞬,那雙眼裡閃現了一絲堪稱希望的光芒。他支起身子,任由銀髮交結滿鋪。纖細的手抓著他的,無色的唇顫抖著:帶、帶我去……我要,看雪。

浮圖山上,漫天的的大雪。那裡有他二十多年人生裡最美好的回憶。所以──

帶我回到北國,那裡有下不盡的綿柔幽怨的雪。一場接一場,足以洗刷盡不甘的怨、無盡的恨!足以將恥辱忘卻!!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