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會覺得如臨大敵,生怕自己被他勾了魂去——沒錯,玉朝華確實有誘人犯罪的資本,可是他月離鳶是那麼沒有定力的人嗎?他承認玉朝華很美,自己對他的確產生了很大的興趣。但別忘了,離鳶自己也是個容貌不下於玉朝華的美人,若是女人看女人,同樣的美貌難免會起了攀比之心,可男人看男人……咳咳,不知道別人怎麼想,反正就離鳶一個人來說,他渾身血液都只叫囂著一個詞,那就是征服!
在離鳶肆無忌憚地打量著玉朝華的同時,玉朝華也在不動聲色地打量著他。眉不描而黛,唇不點而朱,一雙嫵媚的桃花眼含情脈脈,寫意出幾分風流與魅惑來,芙蓉如面,膚若凝脂,腰束流紈,指如削蔥,丰神楚楚,玉骨珊珊,腥色的紅衣勾勒出他凹凸有致的曼妙身材(假的),光是站在那裡,就是一種極美的誘惑,明知是毒,卻讓人甘之如飴。
玉朝華的目光變得幽暗起來。對上離鳶似笑非笑的眼神,兩人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似曾相識的戰意。
很有趣的女人,不是麼?
想到這裡,玉朝華嘴角微微上揚,雖不明顯,卻讓在場的人除了離鳶外都差點瞪出了眼珠子。
有冰山美人之稱的玉朝華居然笑了?
有冰娑美人之稱的玉朝華居然對著他們的公主笑了?
這是什麼樣的一種狀態?
看直了眼的慕容謹好半天才回過神來,拍著他身旁的林清許的肩小聲說道:“他孃的,這才是真正的極品男人啊!這一笑,老子都要動心了,只可惜身份差的太遠,唉……”
林清許被他一掌拍得生疼,咬牙忍住沒有當場破功,他皮笑肉不笑地睇著慕容謹,用非常“溫和”的語調說:“就算沒有身份問題你也別想——難道你想和公主搶男人麼?”
慕容謹縮了縮脖子——明明已經到夏天了啊,他怎麼還覺得很冷呢?“我當然不敢,那樣的男人也只有咱們公主配得上。你看,他們站在一起,多養眼啊!”慕容謹鷹一樣的目光在玉朝華和離鳶身上游來游去,“咱們公主也是人上之人啊,若她是個男人,老子也願意像你這樣躺在她身下讓他幹……那個,公主應該是在上面的吧?”
林清許沒有理笑得特猥瑣的某人,嘴角的笑容逐漸拉平。誠然,他有著和嶽冰同樣的擔憂,但擔憂的原因又和嶽冰有一些差別。他對離鳶說白了就是上下級關係,各取所需,他對離鳶最多隻有欣賞,至於愛情——林清許是個很理智的人,他知道跟離鳶這樣的人談感情是很不現實的,雖然多多少少被離鳶所吸引,但還不到愛的程度。在想到離鳶有可能愛上玉朝華後,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自己的利益。林清許很滿足現在的狀態,在他的情人之中離鳶不會偏袒任何人,這是一個平衡點,若有一人打破了這個平衡,到時候會造成怎樣的結果,恐怕也不是離鳶願意看到的。
只是一瞬,林清許的臉上再次揚起了笑意——他為何要為此煩心呢?離鳶是個比他還要理智的人,怎麼可能感情用事?就算他真的感情用事……恐怕也沒有人攔得住吧?
慕容謹望著自己身邊的左相時陰時晴的表情,嚥了一口唾沫——慕容謹雖然平時大大咧咧的,說話也口無遮攔,但也知道他們這些新選出來的官員之中,唯有他們這位左相心思最複雜難懂,是最最得罪不得的。但他貌似在不經意間得罪了他很多次了?慕容謹苦笑。他在林清許面前不下一次說過他喜歡男人,他怎麼就不知道他喜歡他呢?他的初戀啊,還沒開始就夭折了,唉……公主的男人,他搶得過麼?
其實慕容謹也知道,他是不是喜歡林清許還有待商榷,或許只是因為在別人都對他兇狠的外貌和陰冷的性格避之不及時,他卻對他露出了一個讓人如沐春風的微笑。他也是在他的幫助下,丟掉了防備的面具,從而顯現出屬於他那個年齡的跳脫與活潑來……如此看來,他會喜歡上他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吧?不過這喜歡很淡,淡到連慕容謹都覺得是錯覺,不敢說,更不敢去爭取。
“阿謹,其實你試著去喜歡公主也不錯哦!”林清許突然說道,臉上的笑容怎麼看怎麼良善,“你說你喜歡男人,可若是喜歡,又怎麼能分男女呢?說不定,你真的會愛上他呢。”
慕容謹一怔,問道:“其實你是知道的吧?”
林清許笑容未變,並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人啊,是很容易被感覺騙到的。”
慕容謹牽了牽嘴角,將視線放在了離鳶身上,心裡那份不確定的無疾而終的感情,卻被他真正地放下了。
月沐臨現在十分不高興。
他以前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