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他的劍上綴著一塊寶石。
庚辰道:“帶他走。”
張君元看著庚辰,臉上帶著笑。
柳庭風想開口說話,卻已被張君元拉走。他只能看著庚辰,看著他一身白衣的站在雪中。
庚辰的劍在舞,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在舞。
舞低楊柳樓心月。
雲平看到庚辰,他衝了過去。“你快走!”
庚辰笑道:“沒想到,最後能並肩的人是你。”
雲平急道:“你若走,這絕不是你的最後一次。”
庚辰道:“我說過,這並不是一份好差事。以後若有機會,你一定要離開平山堂,這不是你該過的生活。”
雲平已來不及回答他。
庚辰已把他送走。雲平只來得及看他的背影,在風雪中模糊的背影。
一個人在生命將要走到盡頭時,還能關心另一個人,這教人如何不感動悲傷呢?
雲平來不及悲傷,他必須與張君元匯合。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八章
張君元與柳庭風已到了城門附近的小酒肆之內。
雲平是破窗而入的,他一進來就跪在張君元面前。“少爺,你沒事吧?”
張君元道:“我沒事,那些截貨的人處理的怎麼樣?”
雲平頓了頓,道:“那個人在處理。”
張君元點頭道:“那就好。”
柳庭風問道:“那些貨怎麼辦?”
張君元笑道:“都是些無關緊要的東西。我早就知道一定會有人截貨,早早將貨物調換過了。真正的貨物明日才會進京。”
柳庭風驚道:“那、那他怎麼辦?他還在那裡。”
張君元道:“不必管他。”
柳庭風問道:“為什麼?他是你的弟弟。”
張君元道:“他不是我弟弟,這世上只有一個張君元。我只是給了他一個選擇,是他自己選擇了這條路。”
柳庭風吃驚的看著張君元。有些人只有在遇到特定的事情時,才會顯露出真正的本性。但有時,並非是那個人顯露出本性,而是從沒清楚的認識這個人。
張君元冷聲道:“這是傳統,他怪不得我。”
柳庭風道:“無論什麼樣的傳統,都不該輕視人的生命。”
張君元道:“也許你會覺得我冷酷無情,但我一直接受這樣的教育。每個人無論是否願意,都必須接受。”
柳庭風嘆息一聲,從窗戶飛身離開了。
張君元望著他的背影,問雲平道:“我做錯了嗎?”
雲平道:“這件事本沒有對錯,只有自己才能選擇自己的人生,無論什麼時候。”
張君元自嘲道:“我們都一樣,都是可憐的人。”
柳庭風趕回驛站口時,只剩下庚辰一個人。其他的人都已倒在雪地裡,他們都已死了,白雪映著紅色,蜿蜒成一條血路。
庚辰撐劍跪在地上,他的頭是低垂的,顯得毫無生氣。
柳庭風一把將他抱在懷裡,他的頭緊緊靠著庚辰的頭。“你醒醒。”
庚辰仍有餘力,他抬頭看著柳庭風,他一張口,血就嘔在柳庭風的肩頭。
“咳咳,王爺。”
柳庭風道:“都結束了。”
庚辰問道:“少爺沒事嗎?”
柳庭風的鼻子有些發酸,他吸了吸鼻子,道:“他沒事,你也沒事。”
庚辰道:“我沒想到你會回來。”
柳庭風道:“你該知道我一定會回來的。”
庚辰道:“我不是他。”
柳庭風道:“我知道。”
庚辰道:“我沒有名字。”
柳庭風道:“我知道。”
庚辰道:“你都知道。”
柳庭風道:“我知道所有你想讓我知道的。”
庚辰道:“你很愛他,對嗎?”
柳庭風道:“我很愛他。”
庚辰笑道:“那就夠了。”
柳庭風問道:“那你呢?”
庚辰道:“這世上,只需要一個張君元。”
庚辰離開他的懷抱,緩緩站起身,他一步一挪的向後退去。
柳庭風想拉住他,他卻在搖頭。
庚辰道:“與你相處的日子,我永遠都不會忘記。”
柳庭風道:“我也不會忘記。”
庚辰道:“但在你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