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錫的意見,把文職官員也作了一番調正,比較重大的,對執行宰相職務的範質加封司徒,位列三公;對原樞密直學士、工部侍郎景範,升為中書侍郎、同平章事、判三司,地位相當於副宰相、加原來的樞密使、同平章事鄭仁誨為侍中。原來任司徒的竇貞固,則削職為民,貶往西都洛陽閒居。
柴榮這樣大刀闊斧地進行調整和改革,使後周上下出現煥然一新的氣象。既提拔了一批年輕力壯,精明能幹的文武官員,又訓練出一支精銳而有戰鬥力的軍隊,國家也日漸富足,欣欣向榮。
和後周的形勢相比,北漢卻一天一天地沒落下去。
賴以楊家兵相救,劉崇保住了晉陽,但他已嚇得魂喪膽落。周兵雖然已撤退,但他時刻想著周兵隨時都可能會捲土重來。而自己毫無對策,日思夜想,憂鬱成疾,不久就臥床不起了,由他的兒子劉承鈞當了監國,代為處理政務。第二年,劉崇病死,劉承鈞即位,改名劉鈞,也就是北漢孝和帝。劉鈞處事謹慎,勤於為政,能愛護百姓,禮賢下士,國內略微趨於安定。只是國力衰微,只好依託北方的遼國,每向遼國上表,自稱為“男”,遼國派了驃騎大將軍劉承訓來到晉陽,立冊承認劉鈞的皇位,卻稱他為“兒皇帝”,北漢王朝實際上已成為遼國的附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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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黑娃子娶親
鄭恩奉旨迎娶陶三春,迎親隊伍到達汴京郊外,突然閃出一夥強盜;攔路要買路錢,逼得新娘子不得不親自出戰。
自古“得中原者得天下”,後周佔據汴京,雖然天下並未歸一,但偏於一隅的如遼國,北漢、南唐、西蜀諸國,均自感難與後周倫比,而世宗柴榮,當然以正統自居,視其他請國為夷狄之邦。一個覬覦中原、一個想統一天下,彼此都虎視耽耽,隨時都孕育著戰爭的爆發。而柴榮北伐,軍威遠震之後,諸國暫不敢輕舉妄動,而後周也想休養生息,喘一口氣,所以北征回到汴京後的一段時間,天下倒顯得十分太平。
這是一段休閒時光。善於抓時機的趙匡胤利用這段休閒日子,辦了一件使大家都喜氣洋洋的事情。
一日,世宗設朝,文武朝拜之後,趙匡胤出班奏道:
“鄭恩前定陶家莊三春為室,尚未婚娶,如今天下太平,乞聖上恩賜完婚,以成大禮,臣等不勝欣幸!”
世宗道:“三御弟此婚何時下的聘,何人為媒,在於何處?”
匡胤奏道:“是臣為媒,臣與三弟當初尋找陛下,路過終南山陶家莊時,路上暫時停留,因天氣炎熱,鄭恩覓水不得,便到陶家瓜園偷瓜,被陶三春捉住,打了一頓,臣見三春勇力過人,通曉兵機,是難得之材,於是作伐聯姻,促成了此事。”
因世宗和趙匡胤的特殊關係,應對之間也與其他臣僚不同,匡胤奏對,把其餘一切細末微節,如鄭恩如何不服,如何捱打等等,都說的詳細有趣,說得滿朝嘻笑,世宗也前仰後合,不顧什麼朝儀了。
結婚本來就是喜事,而鄭恩的婚事,就更具喜劇色彩。
聽罷匡胤的彙報,世宗說道:“鄭恩還有這一段奇遇,朕竟然一點不知道,這婚姻也屬良匹,就煩御弟執柯,辦理此事吧。”
世宗對鄭恩的婚事,特別有興趣,其中主要一條:不僅因為鄭恩是他的御弟,而是因鄭恩的特殊性格,更因為竟有一個能降服鄭恩的女將。他當時傳旨:“宣鄭恩見駕。”
“萬歲有旨,宣鄭恩上殿!”有司禮監大聲喊道。
只見鄭恩頭戴三尖光溜帽,身穿八卦園花襖,從丹墀走上殿來,手執下笏,拜了三拜,就立定聽旨。
鄭恩見君禮儀不周,但能到這種程度,也是匡胤教條的結果。世宗心中高興,知道就這樣已屬不易,也就不多苛求了。
“三御弟,朕聽說你定下一門親事,也該奏與朕知,早早完婚,為何一直不見提起!”
鄭恩一聽是這等事,回答:“這多是二哥做下的事,與臣何干?”
世宗嫌這呆子不懂事體,興頭明顯地被潑了冷水,於是說道:
“男女居室,人之大倫,這等事怎麼能推委於別人!”
“臣本不想要這個女人,都是二哥多事,硬要做媒。”
世宗道:“喜事一件,理當完成,朕已命趙匡胤為執事,差官前去陶家莊接陶三春到京與汝完婚,以成大禮。”
總之,是那個有點傳奇式的陶三春引起了世宗的濃厚的興趣,他仍然耐著性子來說服他的這位不通事體的三御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