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次我出京,聖上特別交待,荊南如果歸政朝廷,自高節度使以下,大小文武官員,一律照舊供職,有功另加升賞。如不願為官者聽便。不知諸位有何打算。”
事到如此,誰還能說出什麼來。停了片刻,高繼衝說:“我自然要聽聖上旨意,還政朝廷。”
荊南官員見高繼衝已經表示態度,還有誰敢提出異議。當下一致表示聽命於朝廷。
當天,高繼衝便備了文表,附上荊南三州十七縣版圖,戶口清冊,派使臣送上汴京表示還政於朝廷。
這次使用日行五百里加急軍事文書,由各驛站換馬飛奔,不到十日,使者已回,帶來聖旨,加授高繼衝為馬步軍都指揮使,荊南度使使職務如故,並賜衣服,玉帶等物。孫光憲調長黃州刺史,高保寅為懷州刺史,其他各官各加三級薪俸,照舊供職,並厚恤李景威家屬。
又過了二日,新任荊南都巡檢使王仁贍到任,就地從原荊南官員中選任了一批州縣官,統一了政令。
慕容延釗、李處耘見一切妥當,即日拔師,進軍湖南。
誰知那張文表不過是外強中乾,周保權遵從父親周行逢的遺命,讓楊師��ヌ址フ盼謀恚�諂澆蟯そ徽劍��盼謀澩虻麼蟀埽�釷Ν'乘勝奪取了潭州,張文表也被擒獲,楊師�П憬�盼謀碚隊謔脅堋�
慕容延釗和李處耘聞聽張文表已死,便引大軍直奔朗州。駐於朗州的武平節度使周保權得知未兵大隊逼近朗州,心中駭怕,便召部下商議。
觀察判官李觀象說道:“張文表已經被誅,而宋兵不退走,反而向朗州而來,必定是有意佔領湖、湘地方。如今荊南高氏已歸順朝廷,我們失去北方屏障,唇亡齒寒,朗州已勢不能保,不如仿效荊南辦法,歸順朝廷,可保富貴。”
周保權聽後,覺得有理,打算依此行事。可是部下指揮使張崇富卻大呼道:“你們文官,那懂得軍事,先人創下基業,豈可輕鬆放棄,看我領兵出戰,必將來兵殺人片甲不回。”
周保權不過是個十一歲的小孩子,那能有主見,即使不肯與宋兵作戰,也無法管束這般統兵的武將,只好聽之任之。
張崇富便點起兵馬五千,出城抵禦宋兵,看看來到澧州附近,正與宋軍李處耘相遇。
兩軍列陣相對,李處耘鞭梢指著張崇富道:“朝廷應你們請求,出兵湖南平亂,今你又拒抗王師,究竟何意?”
張崇富冷笑道:“張文表已伏誅,你們尚不回兵,無非是想吞併湖南而已。須知朗州非比江陵那麼軟弱,你們趁早回點免傷兩家和氣。”
李處耘大怒,喝道:“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跳樑小醜,有什麼資格代表朗州,你且回去,讓周保權來見本帥。”
張崇富道:“節度使豈肯見你們這些強盜!”
拍馬舞刀出陣,直取李處耘。旁邊牙將張勳見了,也縱馬提刀出陣,來戰張崇富。二人戰了二十多個回合,張崇富力怯,撥馬便走。
這時,忽然朗州兵後隊大亂,慕容延釗領另一支兵馬沿江殺來,李處耘見了,鞭梢一指,揮大兵也掩殺過來。直殺得朗州兵四散逃竄,張崇富帶的五千兵馬折損大半,只帶了數百騎兵,拼命奪路,逃回朗州去了。
這時朗州城內,剩餘兵馬不足三千,如何能與數萬宋兵對敵,亂成一團,各自為政。大將汪端劫持了周保權和周氏家屬,逃出城去,隱藏到長江南岸一座佛寺中去;張崇富則下令燒城,領數千殘部奔逃入西山。
誰知慕容延釗和李處耘,分兵兩路,由東西方面合圍朗州,那張崇富逃出城來,在西山腳下,正與慕容延釗大兵相遇,交馬不到十合,被慕容延釗一刀斬於馬下,餘兵見無去路,盡皆跪下投降。慕容延釗命士兵割下張崇富首級,遂引兵進入朗州,將張崇富首級懸於鬧市高杆之上示眾。
不一時,李處耘也到。二人商議,一方面出榜安民,一方面派部下各將,分兵數路,出城打聽周保權下落,不到三日,部將田守奇護送周保權及其家屬,還有幾個屬官到來。原來江端劫持周保權躲入江邊佛寺後,便被負責搜查朗州城北的宋將田守奇發現,引兵圍寺。那汪端見勢不好,扔下週保權不管,單人獨領逃命去了。
田守奇把周保權一行,送往朗州,可憐這個十一歲的小孩周保權,那裡見過這種場面,自以為是俘虜,見了慕容延釗、李處耘,嚇得話都說不出來了。一切全由周保權部下屬官李觀象代為回答。
當下慕容延釗,李處耘對周保權百般安慰,仍舊讓他們全家回帥府安住,不要擔心。並派兵保護其住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