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過頭來,看到那一張熟悉的面孔,全身如遭雷擊,不敢置信的失聲喊到:
“媽……!”
林媽媽看到林靜一副震驚的樣子,更是擔憂,走了過來,坐在床邊,拍了拍她的手問道:
“靜靜,你這是怎麼了,可不要嚇媽媽?”
看著林媽媽坐在自己身邊溫言溫語的問著,韓玉瑾,此刻應該是林靜,才驚覺是怎麼回事。
林靜抬頭,看到林媽媽眼裡的擔憂,心頭一酸,抱著林媽媽的腰,俯在她懷裡就失聲痛哭了起來。
林靜這一哭。讓林媽媽更驚慌失措,這好端端的,睡醒了就彷彿受了什麼驚嚇了一樣,哭的這樣傷心,還是她從小到大第一次這樣。
林媽媽手足無措,只有拍著她的後背,安慰著她。驅散她的害怕。
許久許久。林靜的嗓子也哭啞了,抽抽搭搭的俯在林媽媽懷裡不肯起來。
林媽媽看著她的樣子,心裡很是難過。又問道:
“靜靜,你到底是怎麼了?”
林靜聽到林媽媽的問話,卻不知道怎麼回答。
甚至連林靜自己都無法解釋,著究竟是怎麼回事。
如果是一場夢。夢裡那幾年真真實實存在的自己,存在的事情。又要怎麼解釋?
如果不是一場夢,為什麼在那個世界經歷了千山萬水,眼下卻只是做了個夢的時間。
想到這些,林靜又忍不住悲從中來。
突然。她手摸到一方硬硬的東西,她握在手裡,看了一眼。這一眼讓林靜止住的眼淚又再次氾濫成災。
那個東西,正是周承安婚前送給自己的梨木刻牌。
一夜吹徹東君門。
幾抹淺色到香塵。
素顏似玉羞胭脂,
身姿如墨抖精神。
膚勝雪,色牽魂。
萬花叢裡愛卿真。
疾風驟雨混不怕,
清風葬骨又一春。
林媽媽在一旁看不到林靜呆呆的看著那個木牌,只見她又哭了起來,正準備安慰她時,只聽她說道:
“我做了個夢。”
-
林媽媽以及林家人都察覺到了林靜的不對勁。
幾乎是從那天醒來之後,就變得沉默寡言,當有人問起的時候,她總是兩眼汪著淚水,彷彿隨時都能落下。
讓人看得無端的心酸。
不明白她究竟發生了什麼。
為什麼前一天還開朗的女兒/妹妹,怎麼過了一夜彷彿變了個人一般。
林媽媽跟林爸爸說了,林靜當時只說自己做了一個夢,暗示靜靜是不是中邪了,被林爸爸訓斥了。
可是林爸爸也不明白,林靜眼前的情況,除了中邪,也不知道該如何去解釋。
當有一天,林爸爸的一個學生顧正鎧來看望他時,問起了林靜,林媽媽在一旁說:
“你師妹最近情緒不好,在樓上休息呢。”
顧正鎧問候了幾句,林媽媽看出了他想去看望林靜,就順水推舟的帶他去了樓上。
聽到敲門聲的時候,林靜正歪在床頭,盯著那個木牌看著,細細的撫摸著。
“進來吧。”
林靜低落的應了一聲,隨後林媽媽帶著顧正鎧走了進來。
林媽媽還好,這幾天林靜一直是這樣頹廢的樣子,她沒覺得怎樣驚訝,顧正鎧可是大大的吃了一驚。
這是前幾天自己剛見過的小師妹林靜嗎?
她彷彿變了個人一般,精神萎靡,雙眼空洞,眼眶有些腫,臉上還有未乾的淚漬。
林靜看到林媽媽帶進來的人後,愣了一下,似乎在腦中搜尋著跟他有關的一切。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長期這樣躺著的緣故,她慢半拍的才想起眼前的這個男人正是自己的大師兄。
再見到這些本來很熟悉的人時,林靜生出了一種恍然隔世的感覺。
顧正鎧看到林靜看著自己的眼神都透著疏離,這才幾天沒見,究竟是發生了什麼?
“靜靜,你是怎麼了?……”
顧正鎧的話沒說完,就被林媽媽拉了一把,這些天在林家,這句話是不能問的。
果然,顧正鎧的話剛落,就見林靜雙眼立刻汪了淚水。
其實,林靜本不想再讓家人擔心,可是每當想起那一世,自己所有的情緒都難以控制。
林媽媽看著林靜,嘆了一口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