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睡醒了,現在正在吃飯。殿下是現在去見,還是一會兒去見?”
秦壑眼珠斜眼瞥了一眼跪在身旁的太監的黑帽子。
“現在去。”
秦壑抬步朝那房間走去。秦譽一直在尋找這個老人,不過,被他搶先了一步。直覺告訴他,這個神秘的老頭兒身上定然有著什麼秘密!此人言行奇怪,鬚髮皆白,看不出究竟有多老,說是百歲也不為過。
但這老兒行動雖遲緩,卻有著一股子精氣神,很是康健。他也是廢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將此人連哄帶騙、威逼利誘的擄進宮來。老兒剛進宮,他還沒來得及問他的底細,他便說要睡一覺,結果一覺睡了七天七夜!
這才醒!
秦壑踏入老人所在屋子時,他還在大口朵頤雞塊,餓極了似的!七天沒吃沒喝,想來若是正常人,也是餓極了!不,是餓死了!
秦壑語氣謙恭,問老人。“不知老者如何稱呼,又來自何處?”
老者停下動作,也不似方才的狼吞虎嚥,有幾分裝模作樣的用白帕子淨了手和嘴。
“殿下可喚老兒‘隴上’。老兒居在祭王山的雪頂山洞,家中沒別人,就老兒一個。遊手好閒,除了吃喝拉撒,無事可做。”
秦壑覺著這老人頗有些怪異,卻又說不出哪裡奇怪,也或許哪裡都有些奇怪,只是抓不到具體哪處。
“孤王這番請隴上先生進宮來,實屬冒昧,不知這些日子老先生宮在裡還住不住得慣?若是怠慢了,請先生多多包涵。”
“慣,慣慣慣,殿下太客氣了。殿下這床比老兒在山上住的山洞,舒服了不知多少倍。若是殿下捨得,待老兒出宮之時,將這床帶走,可好?”
“先生若喜歡,孤王贈你千金,想睡什麼床,你都可以睡。”秦壑話中帶了些冷意,這老頭子分明腦子清楚得很,卻故意和他繞圈圈,說些無關緊要的事。若是尋常的老頭,見了皇室哪裡還會這般平靜,吃得香睡得熟。
老人無視了秦壑,一手拿著油膩膩的雞腿,一邊躺上床,感受那軟綿綿的床榻,烏黑的油爪子在乾淨的被褥上留下一道道指印。
這姿態儼然沒把秦壑放在眼裡!
秦壑身旁的宮人已打算出生呵斥,被秦壑抬手製止了。
秦壑上前,耐心的問了一句。
“不知老先生可認識孤王的三哥——平津王,秦譽。”
老人一聽,總算從雞腿和床鋪上轉移了視線,落在秦壑身上,臉色也正經了一些。
“他應當認識我,不過,我不認識他。”
老人說了這麼一句,如同戲弄人般。秦譽貴為諸侯王,這老兒來自村野,要說認識不認識的話,也當是他認識秦譽,秦譽不認識他。
秦壑語氣冷了冷,有幾分威脅之意。“老先生最好不要故弄玄虛、愚弄孤王。最好好好的回答本王的話,否則……休怪孤王做出些不敬的舉動來。”
老人翻身從床上下來。“殿下,老兒確然沒有說謊哄你,現在我確實是不認識他,不過多年前透過兩三次信而已,但他肯定是記得我的。”
他可沒撒謊。秦譽前世是四十餘歲時,尋到了他,尋求逆轉輪迴之法。而今生,他們還沒有真正的碰過面。雖然秦譽在找他,但他還不想見他。老人暗自感嘆,他可不是萬能的。本事大了,就會容易被人利用,他可不幹。
“通訊?你們通訊的內容是不是與一個叫‘蕭襲月’的女子有關?”
秦壑眯眼打量著老人臉上每一絲皺紋透露出的表情,不放過半點蛛絲馬跡!蕭襲月曾醉酒,對他說過的那些話他還記得。那些話十分詭異,但直覺告訴他,並不是蕭襲月的胡言亂語。但是若不是胡言亂語,那究竟又是什麼呢?他何時娶了她,又何時負了她,她又何時給他生過兒子……
太亂了,秦壑一時真是理不清、想不透,這個中究竟隱藏著什麼秘密。
老人深陷在皺紋裡的老辣眼睛,略有渾濁,嘴角綻開一個詭笑。“膠東王殿下,因果迴圈,今日之果乃從前之因所致。殿下想知道的事情,終有一日會知道。不過,不是現在。”
“為什麼?”這老頭兒竟然看穿了他心中的疑惑?
“時候未到。”
“你若現在告訴孤王,孤王可以賞你萬金!榮華富貴,任你索取!只要你告訴孤王,那名叫‘蕭襲月’的女子與孤王究竟有什麼淵源,我又應當如何處理。”
秦壑急切,老人卻優哉遊哉,沒有透露的意思。
秦壑眼神一凜,殺意畢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