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這座屋子內部的悲慘景象,在位戶們破爛的衣著上照樣暴露。男人們穿著說不出顏色的大褂,象高等住宅區扔在街頭巷尾的靴子,挾要磨破的襯衫,有名無實的衣服。女人們穿著黯談陳舊,染過而又褪色的服裝;戴著補過的舊花邊,用得發亮的手套,老是暗黃色的領圍,經緯散率的圍巾。衣服雖是這樣,人卻差不多個個生得很結實,抵抗過人世的風波;冷冷的狠巴巴的臉,好象用舊而不再流通的銀幣一般模糊;乾癟的嘴巴配著一副尖利的牙齒。你看到他們會體會到那些已經演過的和正在搬演的戲劇,——並非在腳燈和佈景前面上演的,而是一些活生生的,或是無聲無息的,冰冷的,把人的心攪得發熱的,連續不斷的戲劇。
………………①指短時期的過路客人。此語為作者以動物比人的又一例。
老姑娘米旭諾,疲倦的眼睛上面戴著一個油膩的綠綢服罩,扣在腦袋上的銅絲連憐憫之神也要為之大院一驚。身體只剩一把骨頭,繐子零零落落象眼淚一般的披肩,彷彿披在一副枯骨上面。當初她一定也俊俏過來,現在怎麼會形銷骨立的呢?為了荒唐胡鬧嗎?有什麼傷心事嗎?過分的貪心嗎?是不是談愛情談得太多了?有沒有做過花粉生意?還是單單是個娼妓?她是否因為年輕的時候驕奢過度,而受到老年時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