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霾也頃刻間一掃而空,她甚至根本沒有去想既然奚清嶺是喜 歡'炫。書。網'女人的,那為什麼他以前要對自己說謊,甚至還騙了燕妃整整三年?
她只是單純地覺得開心,非 常(炫…書…網),非 常(炫…書…網)的開心。
因為此時當她再度回憶起楚姬說的話時,心中便有了一份雖有些意外,卻又洋溢著別樣喜悅的心情。
頭腦發熱的瞬間,她已經毫無意識地再次提步追了過去。
然後一路奔跑到了掩翠閣,剛要進門去給奚清嶺賠罪的時候,求安的聲音忽然從半掩著門的書齋裡傳了出來。
“其實王妃也是好意。”
聽起來這是個替自己求情的。雲若之停住腳步,靜靜地聽著他們的對話,心想也正好先看看奚清嶺的態度。
可是裡面半晌也沒有響起奚清嶺回答的聲音,過來一會兒,又是求安開了口。
“殿下,您還是第一次對王妃發這樣大的脾氣。想必娘娘此刻心裡也很不好受。”
又是片刻的靜默。
“這樣也好。”奚清嶺的聲音很淡,聽上去情緒已經平復,甚至,平復的有些過頭。“借這個機會和她疏離些吧。過去的江王可以與她一再親近,但如今,不可以。”
“可是,殿下不是對娘娘……”
“什麼都沒有。”奚清嶺斬釘截鐵地打斷了求安的話,“我對她,什麼都沒有。”
空氣忽然間凝凍的像要結成冰。雲若之唇角的笑意在一點點褪去,身上有些發冷,就好像是被人兜頭澆了一盆冷水,冷到了四肢,冷到了血液,冷到了心裡。
她轉過身,一步步離開了掩翠閣,沒有轉身,沒有停留。但其實只要她稍微再等一會兒,她就能聽到裡面又傳出奚清嶺的聲音——
“我的愛,只會給她帶來負擔。”
第十三章 醉臥海棠
一座掛上了新匾額的府門前,佇立著一道月白色的身影。
他抬頭用目光輕輕掃過那匾額的三哥金漆大字——都尉府,唇角揚起了一縷幽深的笑意。
“看來都尉大人的精神不錯。”
奚漠風忽地頓住手上動作,將正在舞動的長劍攻勢收了回來,然後才轉過頭看向來人,神情極淡地福了個禮,“見過國師。”
星夜仍是那不以為意的笑顏,輕輕抬手屏退了左右,對奚漠風說道,“傷沒什麼了吧?”
“只是皮外傷,不打緊。”奚漠風看了看那個以一副悠閒姿態落座的人,暗忖片刻又說道,“不過奚歸涯的傷,沒有一個月的休養是別想動武的。”言語間是冷漠和不屑。
星夜聞言又是一笑,點點頭道,“我也知道這次要你保留實力是有些委屈你了,不過做人還是不該太在意眼前的得失,要把目光放遠點,你若不遂了他們的願去和奚歸涯正面交戰,負了些皮肉傷回來,又怎麼能得到今日的回報?”
奚漠風冷冷扯了扯唇角,“這都要感謝國師大人的提點。否則我可能會忍不住當場就宰了他。”
“以你如今的能力,我毫不懷疑,”星夜展開手中描繪的摺扇,笑道,“不過你殺不殺他對這場戰事本事的勝負沒有太大意義,而且你只需要證明自己的忠誠即可,苦肉計往往比意義不大的勝利更管用。”
奚漠風這次沒有立刻接話,而是沉默了片刻後問道,“那麼國師大人的忠誠是屬於誰的?過去我以為是屬於陛下,可如今看來,似乎並非如此。”
他若是真的忠誠於風元涅,便不會在這次的戰事中置身事外,任由出雲國一步步佔領上風,更不會示意自己在交戰時不盡全力,雖然說他以文官的身份不理戰事看上去似乎合情合理,但奚漠風卻已經很清楚這個人,他的能力絕不會如他自己所言那樣具有侷限性,他是故意的。而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這次戰事結束之後唯一的有罪之人便是主帥霍鳴遠,如今已被下獄,而這個人,卻偏偏是星夜有意無意私下推舉給風元涅的。
“我麼,”他眉梢微揚,笑意深到了看不見盡頭的眸底,“和你一樣,只忠於自己。”
一連半月,雲若之和奚清嶺誰也沒有主動去找誰,在外人看來這是一場相當突然而且蹊蹺的冷戰,誰也不明白原本好好地在遴選樂師的江王夫婦兩怎麼突然就翻了臉,有人私下裡猜測說江王如今恢復了本心,也許口味變了不再對江王妃感興趣也說不定。更有甚者,還有隱約更為難聽的傳言。
半月後的這天清晨,楚姬親自來了流元齋。
“今夜宮中有夜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