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費心了。”他走到她面前,笑意已經深到了眸底。
雲若之也笑著搖搖頭,卻沒有說太多。因為給喜好樂曲的楚姬解悶不過是她這麼做的附帶目的,而最主要的,是為了他。
“殿下如果不忙的話,不如一起來看看。這些人都是城中出名的樂坊推薦過來的,”頓了頓,她又加了一句,“據說才貌都很出眾。”
“也好,倒讓我先飽了耳福。”他沒有注意到什麼,反而興致勃勃地拉著她先在主位落了座。
很快那些待選的樂師便被引著來到了他們面前,雲若之只是一眼望去,心中已經暗暗讚歎,那一個個的果真是好容貌,好風致。又不動神色地偷偷看了一眼奚清嶺,雖然那些人比起他還是差了許多,可也算是美男子了。然而,當雲若之見奚清嶺眼中也流露出了讚賞的神情,她卻忽然又覺得心頭澀澀的。
“殿下,覺得這個怎麼樣?”這是一個彈奏古琴的男子,一身墨綠色的長袍外罩了一層薄薄的紗,看上去很有些清雅的風格。
“嗯,”奚清嶺目光平視著前方演奏的人,唇角輕輕一揚,“不錯。”
不錯啊……雲若之暗暗嘆了口氣,然後轉頭吩咐陳翁記下來。
“那這個呢?”
“恩。”
“這個?”
“一般。”
“這個?”
“……”
幾番對答之後,奚清嶺漸漸覺得有點不對勁,雲若之只是一直在問他的意思,而她自己卻從來沒有表示過覺得好不好,連一點點意見都不給,這其中隱隱透著古怪。
他從悠揚的音律中抽出神,轉過臉看向她。
那張清冽的側臉上滿是嚴肅,她的目光漸漸地盯在那些演奏者的身上,好像在打量著什麼,彷彿要把他們看穿。
“殿下,這個呢……”她驀地轉過頭,毫無預兆地就對上了奚清嶺的目光,於是整個人一滯,連尾音也未完全落下去就頓住了。
奚清嶺看著她躲閃的眼神,這才終於意識到了什麼,臉上的笑容便漸漸斂了起來。
“停下。”他冷聲說道。
正在吹奏排簫的男子一怔,不明白怎麼一輪到自己氣氛就忽然變得冰冷起來,他看了看雲若之,又看了看奚清嶺,只覺得一個很不自在,一個,則冰冷的嚇人。
“殿下……”雲若之正要開口說什麼,奚清嶺卻忽然站了起來。
“都撤了。”扔下這三個字,他便頭也不回地舉步朝後院走去。
離開的人滿臉冰冷的怒氣,留下的人惶然不知所措。雲若之好一會兒才回過神,於是連忙起身追了過去。
“王爺!”好不容易才追上腳步絲毫未緩的奚清嶺,雲若之喘著氣看了一眼求安,後者立刻很識相地退到了足夠安全的距離等候。
“你生氣了?”她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奚清嶺的表情,猶猶豫豫了好一會兒才說了這麼一句話。
奚清嶺不說話,也沒有看她,陽光下他的臉龐越發清冷。
“這就是你要送我的禮?”許久,他終於冷冷開了口。
雲若之微微一怔,有些尷尬地咬著嘴唇,“我……想讓你高興……”
奚清嶺只覺得一股無名火直往心上衝,“你倒是可以若無其事地替我安排這些事,真是本王的好王妃啊!怎麼,看我重回朝堂你就那麼高興?那麼迫不及待地想要來巴結我?”
她忽然覺得很委屈,而這委屈也漸漸變成了怒火,又酸又怒的情緒壓的她的心難受不已,卻只能怒視著奚清嶺半晌也說不出話來。
她委屈倔強的模樣映入奚清嶺的眼底,他心裡也是不大好受,但那股火仍然在胸中盤旋不去。
“本王不是短袖,用不著旁人做這些多餘的事!”不再去看她的臉,奚清嶺丟下這句話,轉身拂袖而去。
秋日裡的陽光灑在身上,少了寫暖意,多了寫清冷。不時揚起的微寒輕風一下一下撲在面上,好像在敲打著混亂的思緒。
她……沒有聽錯吧?
雲若之愣愣地站在原地,許久都沒有回過神。
他說,他不是斷袖?他不喜 歡'炫。書。網'男人?不喜 歡'炫。書。網'男人……她忽然一個激靈,然後得出了一個最終結論——
他是喜 歡'炫。書。網'女人的!
原本還覺得委屈痛苦的雲若之忖著忖著,忽然就忍不住笑了出來,口中喃喃地重複著,“原來他不喜 歡'炫。書。網',不喜 歡'炫。書。網'啊……”連日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