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他說:‘父親,我為什麼不可以呆下來呢?這裡沒有一個女人看護她。’
“我的妻子非常激動地坐起來說:‘不,不,不要麻煩了。
我有一個老女擁人,她會像我母親一樣地照顧我。’
“大夫正要把他女兒帶走的時候,我的妻子對他說:‘大夫,他坐在這閉悶的屋子裡太久了,你好不好帶他出去吸點新鮮空氣呢?’
“大夫轉向著我,說:‘一塊兒來吧,我帶你到河邊去走走。’
“在稍稍表示不願意之後我就同意了。大夫在走以前又警告我的妻子關於那兩瓶藥的事。
“那晚上我在大夫家裡用了晚飯,很晚才回家。到家我發現我的妻子正在極端痛苦之中。我感到深深的懊悔,我問她:
‘你的疼痛又厲害了麼?’
“她疼得說不出話來,只抬頭看著我的臉。我看出她在十分困難地喘息著。
“我立刻去請大夫。
“起先他找不出是什麼原因。最後他問:‘疼痛厲害些了麼?敷了藥了麼?’
“說著他拿起桌上的藍瓶子來。瓶子空了!
“他惶急地問我的妻子:‘你沒有吃錯了藥吧,有沒有?’
她沉默地點點頭,表示她是吃錯了藥了。
“大夫跑回家去取抽胃筒,我像昏迷的人似的倒到床上去。
“這時,就像一個母親勉強撫慰一個病孩子似的,我的妻子把我的頭拉到她的胸前,企圖從她的撫摸裡把她的心思告訴我;只透過這溫柔的撫摸,她再三地告訴我:‘不要傷心吧,一切都為著最大的好處。你會快樂的,你知道我是快樂地死去的。’
“大夫回來的時候,我的妻子的痛苦和她的生命已經一同結束了。”
杜金先生又喝了一口水,說:“嗬,熱得要命,”說著就走到廊上去,急急地來回走了兩趟。回來他坐下又開始講說。我看得很清楚,他並不想告訴我;但似乎透過一種魔術,我能從他心裡拉出那段故事來。他接著說:
“在我和茂諾瑞瑪結婚以後,每逢我想熱情地和她談話,她總顯得抑鬱。彷彿她心裡有一種我所不能瞭解的猜疑似的。
“就在這時候我開始耽酒。
“一個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