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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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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日的”

我和五叔嚴陣以待的時候,一陣甕聲甕氣的聲音,從下頭的菜窖裡傳到耳邊,那種聲音讓人聽著無比的彆扭,很不舒服,就好像萬人冢裡半死不活的人埋在人堆裡呼救,又好像一個千年老屍從沉睡中甦醒過來。這聲音輕弱的和蚊子哼哼一樣,卻尖利的如同鋼針,要把耳膜刺穿。

“狗日的你敢吃我的肉我遲早喝你的血狗日的你敢吃我的肉我遲早喝你的血”

我全然沒有想到菜窖裡會有聲音,腦子裡第一個反應就是有人被關在菜窖下頭,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可能,這種菜窖裡頭缺氧,下去取菜的人都不敢多呆,否則會被悶在裡面。

“狗日的你敢吃我的肉我遲早喝你的血”

“誰別在下面裝神弄鬼”我聽著那聲音就覺得心裡發毛,低喝了一聲,給自己壯膽,一手託著狗頭燈,另隻手從旁邊抓過來一根胳膊粗的棍子,只要木板下頭有什麼東西衝出來,不管是什麼,我一棒子就會砸下去。

“山宗,別喊了。”五叔不動聲色,輕輕對我擺了擺手,道:“下頭的東西,不是人。”

第三章菜窖

“不是人那會是什麼”我怔了怔,一下子有點反應不過來,但五叔平時是不和我開玩笑的,尤其這個節骨眼上,他更不可能信口胡謅。

五叔這句讓我無法反應過來的話引發出更深的恐怖,我感覺自己的脖子粗了一圈,有點呼吸不暢。但我有個不知道算不算賤毛病的毛病:當我覺得周圍的氣氛很恐怖的同時,也會迸發出異樣的興奮,道理其實很簡單,這個事情越是驚悚離奇,就越能吸引人去刨根問底。

“開啟菜窖看看就知道了。”五叔把砍梁刀別在腰裡,兩手比劃了一下,十指扣住木板兩邊的邊緣,說起來有點奇怪,在菜窖毫無動靜的時候,五叔很謹慎,但那陣讓人心驚膽戰的“鬼音”飄出來之後,五叔卻又坦然了。

嘩啦

厚重的木板被五叔用力給掀了起來,裡面沒有什麼東西衝出來,我甚都不知道,傻愣愣站在五叔身邊,木板被掀掉的一刻,一股足以把人頂個跟頭的氣味轟的湧到臉前。我忍不住蹬蹬倒退了兩步,感覺臉都被燻綠了,如果不是從小聞著屍油味長大,這會兒很可能已經燻暈過去。

我敢保證,菜窖裡飄出來的氣味是世上最難聞的味道,濃烈又陳腐的屍臭,夾雜著其它一些無法分辨的味道,稀裡糊塗的聚集在一起,那種感覺就如同有一隻看不見的手,直接從嘴巴里伸進去,抓著肚子裡的臟腑使勁朝外拽,忍都忍不住。估計如果是普通人聞到這種味道,連死的心都會有。

“等這股味兒散散,咱們再下去。”

我一直在乾噦,連說話喘氣的餘地都沒有,嗓子不斷的蠕動,想吐,都被我生生忍了下來。事到如今,就算不下菜窖,我也大致判斷的出來,那個黃有良私下吃人肉,把死屍藏在菜窖裡,隔三差五的下去取一點當菜吃。想著想著我就頭腦發暈,這真他孃的算是個特殊的“菜窖”。

但嘴裡冒著酸水的同時,我又疑惑了,從古至今,吃人肉都是慘絕人寰的事情,除了萬不得已需要保命,沒幾個人願意吃人肉。我五叔他們那一輩吃十香肉屬於職業需要,而且吃的量很少,這個黃有良不是趕屍人,他吃人肉是為了什麼

我就懷疑,這個人腦子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我和五叔蹲在外面等,菜窖裡淤積的氣味一股一股源源不斷,沒個幾天時間是散不盡的。五叔看看天色,可能是怕天亮以後人多嘴雜,所以不打算再等,從我手裡接過狗頭燈,大致打量了一下菜窖的地形,踩著梯子開始朝下走。五叔沒讓我回避,趕屍人不能怕事,職業生涯裡可能會遇到各種各樣的恐怖以及危險,膽子不肥根本就做不了這一行,如果連看都不敢看,更別提親自趕屍上路了。

菜窖的梯子有點糟腐,踩上去吱呀亂響。狗頭燈的火光不斷跳躍,在昏沉的燈光還有燻人的臭氣中,菜窖裡的情景漸漸呈現於眼前,那一刻,我差點尿了,感覺自己的手腳冰涼,在不受控制般的輕輕發抖。

說實話,作為陸家的子弟,我的膽子很大,但在菜窖裡看到的一幕,差一點就摧毀了我尚未完全成熟的心智和神經。這一輩子,我經歷過的事太多太多,孤墳野鬼,山精野怪,死人堆,沉屍潭,對一個趕屍人來說,那都算不了什麼。可就在這個小小的菜窖裡,我顫抖了,事過許多年,回想起那一幕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