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她選擇了這樣慘烈的死法。”
“也許她覺得悔恨。”程思琪道,“也許死亡對她是一種解脫。”
“是嗎?”宋望在昏暗的光線裡吻上她的眼睛。
“應該是,有時候死亡是一種解脫。”程思琪在他的親吻裡慢慢地閉上了眼睛,玉白的一隻腳伸過去勾上他的腿,春藤一樣地纏上他。
宋望的呼吸漸漸粗重起來,帶著喘。
程思琪溫柔小意地吻著他,一隻手臂勾著他脖頸爬上去,蓬鬆的長髮便像水草一樣地散落在宋望的臉頰和胸膛上,糾糾纏纏,讓他窒息,一瞬間忘記所有。
她也輕聲地喘息著,聲音那麼軟那麼媚,繚繞纏綿。
在昏暗的夜裡,好像一隻妖。
宋望情動不已,正要反撲,床頭的手機卻歡快地響了起來。
鈴聲肆無忌憚,是他的電話。
程思琪的動作頓了一下,抬眸朝著手機的方向看過去,一隻手撐在宋望身側,想爬過去拿手機。
宋望一把握了她手腕,一翻身,拖著她壓在身下,蓄勢待發。
程思琪攏了攏散亂的長髮,伸手推推他肌理緊實的胸膛,聲音軟弱無力:“接電話吧,這麼晚了,也許有急事。”
宋望一隻手扣緊她的腰,往自己身下移了一寸。
程思琪又推推他。
昏暗裡,宋望似乎是糾結地嘆息了一聲,一隻手揉了下她的胳膊,探身到床邊,拿了手機。
螢幕上顯示:趙青。
“最好有急事。”他低聲說了句,翻身躺下,重新攬了程思琪在懷裡,聲音抑鬱地“喂”了一聲。
他聲音懶散,呼吸不均,短短一聲,裡面還含著薄怒。
趙青一聽,自然知道自己大半打擾了他,也不含糊,頭皮發緊地直接開口道:“大哥,出了點事。”
“說。”宋望言簡意賅。
“十色出事了。”趙青語調頓了一下,繼續道,“剛被查封,猴子進去了。”
“等一下。”宋望神色微變,伸手扯過床邊的浴巾圍了腰,下床,給程思琪比了個手勢,出去接電話。
他到了書房,按了燈,靠在椅子上,給自己點了一根菸夾指間,才繼續道:“好了。到底怎麼回事?”
“涉嫌組織賣淫,販賣毒品。”趙青聲音沉沉,“警察來的毫無預兆,還在包廂裡將幾群人抓個正著,裡面有十色一個包廂經理,三個服務生。”
宋望神色冷凝地聽著,吸了一口煙,吐著菸圈,沒說話。
他自己的生意他自然清楚,黃和毒難免涉及接觸,但幾近於無,程度上,也根本夠不上犯罪。
組織賣淫和販毒,程度嚴重了,都是重罪。
“現在怎麼辦?”電話那頭的趙青也沉默了一下,徵詢道,“我要不要撈他,事情鬧得還挺大。”
“別急,先別動。”宋望出聲說了句,略微想了想,又道,“你剛才說牽扯到一個包廂經理和三個服務生?”
“是。”趙青肯定地應了聲。
“那就先別動了。”宋望道,“應該不是意外,急了,就錯了。”
宋望深深鎖著眉,將指間的半截煙重重地摁滅在菸灰缸裡,一隻手緊緊地握著手機,吩咐道:“這件事明天再說,不用著急,該怎麼做,猴子自然心中有數。”
“那行。”趙青應了聲,結束通話電話。
宋望將手機放在桌上,蜷起手指,有節奏地敲擊著桌面。
十色明面上的老闆是李侯,知道他的人其實不多,可知道李侯上面是他的人也絕對不少。
能動他,甚至封了十色,動手的自然不會是泛泛之輩。
十色前段時間也一直出事,不過多半都是小打小鬧,基本上完全都不需要他出面,李侯便能輕鬆解決了。
可眼下--
宋望微微眯著眼,目光落在桌面的電話上,若有所思。
直覺是孟家。
可讓他意想不到的是,孟歌出手這樣快,還毫不客氣,擺明了針對他,難不成,當真想翻天了麼?
宋望冷笑兩聲,將腰間的浴巾緊了緊,重新回了臥室。
與此同時--
孟宅裡,燈火通明。
時間其實還不到十二點,孟家大廳裡,客廳裡坐著的幾個人,姿態各異,神色莫測。
主位上已經不是孟秋,而是孟歌。
他手指捏著粉彩描金的杯蓋,用了巧勁讓杯身略略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