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在軍營裡度過一夜了。
不想也知道,肯定是青遠的意思。她讓下屬去悄悄檢視一番青離在營地的情況如何,結果得來的訊息卻讓她有些不悅了。
“你是說聽到南書在抱怨被子是發黴了的?”柳如墨蹙眉詢問著。
“是,屬下趁無人注意時進去公子的帳中檢視了一番,確實如此。公子的營帳中物品極少,被褥很是單薄,而且屬下有留意。公子昨夜應是沒有在那床板上歇息!”
下屬說的越詳細,就見著國師大人的眉頭擰得更緊。
柳如墨一聽這個情況。便明白肯定是有人在從中搞鬼,她在繼位之初曾去過京郊禁軍營,雖然和駐軍營還有些距離,但據禁軍營的人所說,駐軍在軍餉和物資方面比他們還要好上一些,所以依照她對禁軍營的條件估計,青離身為主將,不可能會只有如此簡陋的營帳,而白明宇和司馬忠二人常年駐守京郊,也不該不熟悉營帳的配置,那麼只有一種合理的解釋了,那就是他們知道也裝作了不知道,能夠使他們這樣做的,她想不出除了青遠還有誰,先是如此急切地使得青離入了軍營,隨後再暗示白明宇他們苛待青離,青遠無非也就是在撒氣,只是這樣一來,更顯得他幼稚而胡鬧!
“你待會兒送一封信去攬月齋給晟華公子,記住,莫要被人發現你的身份,快去快回!”
柳如墨說著,來到桌前提筆飛速地寫了一封信,然後交給那名下屬拿去,這件事雖然並不是什麼大事兒,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在聽到青離在營地裡被這樣對待,她的心裡不太好受,而她又不方便出面,這樣的情況晟華出面似乎會好一些,畢竟晟華和青離關係不錯這是青遠也知道的事情,而且晟華是皇族,仗著長公主和自己的身份,進出營地應該不是難事,最重要的是他去看望青離的話,一來可以解決青離這個問題,二來也可以不引起青遠的懷疑,畢竟青遠是知道他們二人關係不錯的。
於是晟華原本還在琢磨著怎麼叫青離一起聚一聚呢,結果就接到了信說青離已經去了軍營報道,信上雖然沒怎麼提及原因,但卻說了物資匱乏,青離營帳的條件有些簡陋,於是晟華自然二話不說就讓攬月齋的後廚準備了一頓豐盛的菜餚,又準備了一些青離平素喜歡的衣物用品,拉了整整一個馬車的東西浩浩蕩蕩地去京郊了。
一切都如柳如墨設想的那樣,晟華的身份擺在那裡,何況上頭還有長公主的名頭兒,所以晟華很輕易地就過了哨兵那一關,被恭敬的請去了青離的營帳。
晟華在青離的營帳外面停下,為他帶路的小兵就退下去了,而他則瞅了瞅周圍,然後伸手撩開營帳的門簾兒進了去。
甫一踏入青離的營帳,他就立馬抽了抽鼻子,他的老天爺啊!這地方還真是夠殘破簡陋的,柳如墨在信裡說的當真是夠含蓄的,要是這封信是由他來寫,指不定都寫成什麼樣兒的了!
而就在晟華無法想象青離是怎麼在這裡已經過了一夜的時候,身後就傳來了聲響,接著他一回身,就看到青離帶著南書,一前一後地朝著他這邊走來。
“晟華?你怎麼來了?”青離問著,上前示意晟華和他進去營帳裡談。
晟華沒有應聲,默然跟著進了去,南書進來之後將營帳的簾子放下來掩好,就聽到晟華有些燥怒:“這就是你的營帳?你當主將的哎!又不是伙房的伙伕小兵,他們怎麼敢這樣子!”
晟華真是氣不打一處來,在他的記憶裡,他當初剛認識青離的時候,他在宮裡雖然不受注重,但也比起這裡的情況好上許多,再者說他在城南的府邸,青帝沒有下旨重新修葺以前,他都覺得那裡已經夠殘破的了,沒想到今天又一次讓他大開眼界了,想他長這麼大是沒有住過這樣的地方的,不然別說一夜了,光這滿帳的黴味兒混合著不知名的什麼味道,他連一刻都待不下去!
“晟華公子,我昨日也是這麼說的,可公子還斥責了我!”南書不滿地插嘴道,很激動晟華和自己的想法是一樣的。
“南書!”青離一個眼神兒掃向南書,嚇得南書立馬閉嘴不說話了,然後他轉頭看向晟華,問道:“你怎麼好好的來這兒找我了?”
晟華氣哼哼地在青離身旁的位置坐下,結果身形一趔趄,差點兒把他摔翻在地,然後他手撐在桌上,低頭去看自己屁股下面的椅子,才發現椅子腿兒竟然要折不折的在那兒撐著,這要是剛剛他力道再大上個兩分,這會兒準是一屁股坐地上了不是,還能把腰摔個好歹出來!
“你你你!我受不了了,這地方是你住的地方嗎?啊?你瞧瞧這破凳子,這能坐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