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離道了一聲“是”,然後在青遠的默許下離去。
午膳過後,青離帶著南書便隨同青遠一同前去京郊駐紮的營地。
新帝登基之後。原本理應先到營地視察實情。樹立君威,可青遠登基初期,許多事情都尚存變數。所以他就留在宮裡一直沒有去軍營看過,這一次一方面是如他所說,來軍營走走看看,另一方面卻還有一個目的。而且是一個不能讓青離知道的目的。
在營地視察了一圈之後,青離就被帶去熟悉練兵佈陣的細節問題了。而青遠則召了白明宇入了一處營帳。
“白將軍請坐!”
白明宇一入營帳,青遠就示意耳朵尖兒給白明宇看座,直接將白明宇正欲跪下行禮的動作給制住了。
“白將軍,朕今日召你一人單獨見面。是有一道密旨要給你,你能否替朕完成?”
白明宇堅定地回道:“末將定當盡心竭力完成皇上的旨意!”
“好!”青遠打了個眼色,耳朵尖兒立馬退守在營帳外面。而青遠則靠近白明宇,俯身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白明宇原本堅定的神色在聽到青遠所說的內容之後,有了些許動搖和不確定,等青遠退開之後,他看著青遠,再次確認道:“皇上,這——恐怕不妥吧?”
青遠面色一冷,不答反問:“有何不妥?白將軍一家乃是我朝棟樑之臣,先帝在世時多次讚揚白家之忠心,如今朕備受威脅,白將軍卻退縮畏懼了?”
青遠把話兒說到此處,白明宇哪還能再猶豫,於是拱手應了下來,“末將謹遵皇上旨意!”
青遠滿意地點了點頭,示意他不必如此多禮,“朕也相信白將軍定能圓滿完成朕派下的任務!”
白明宇離開的時候,臉色看上去有些沉重,耳朵尖兒瞧著,心下卻泛起了嘀咕,皇上不知道給白明宇下了什麼密旨,使得這白將軍看上去如此糾結,難道是任務很艱鉅?
青遠避開青離見了白明宇,他之所以選擇了白明宇去執行他所下達的密旨,就是看準了白家一門的忠心不二,以白家滿門為籌碼,他相信即使白明宇會猶豫,最終還是會答應替他去這道密旨的。
該辦的事情都辦完了,青遠就著人給還未回來的青離留了話兒,然後帶著耳朵尖兒便啟程回宮了。
當夜,青離在營帳裡翻看著從白明宇,司馬忠他們那裡得來的兵書,熟悉戰況,而南書則給他收拾著床鋪,一邊兒收拾著,一邊嘴裡唸唸有詞,“公子,我們就這樣在營地住下了?府裡都還沒有收拾好呢,這就又換了地方了!”
“南書!不得胡言!”青離眼眸未抬,卻出聲輕斥著南書,這營帳不比房屋結構,營帳更容易被人偷聽,他這一不留心說的話,也許轉個口說到青遠那裡,就成了罪名了!
“哦!”南書有些氣憤,但礙於自家公子的話,也不再說了,只是默默繼續收拾著營帳,希望能讓自家公子休息時好過一些。
這營地的條件自然是比不得他們府裡,所謂的床就是支起來的一塊木板,然後上面鋪一層薄薄的褥子,他鋪的時候都覺得硬的硌手,想想這之後的日子要天天睡在這樣的木板上,想想也夠受罪的了。
這還不算,等南書將小兵送來的被子接過抱進來時,一開啟,一股濃重的黴味兒就傳入了鼻腔,使得他瞬間就屏住氣把被子抱著扔到了一邊兒的椅子上,然後在青離身旁站定,一手按住了他正在看的兵書,“公子你瞧瞧,這被子都發黴了,他們怎麼敢送來給你蓋?還有那床,就一個硬床板上面鋪一層薄褥子,好歹應該再給鋪一層什麼才是啊!”
“這是軍營,不比我們府上,行軍作戰條件自然會差一些,你又何必如此介懷?”
青離並不把這些問題放在心上,在這軍營之中,他是名義上的主將,而在剛剛那幾個小兵送來這些東西的時候,他就已然明瞭。背後定是有人想要故意刁難他,國庫每年給京郊駐軍發放的餉銀和物資並不少,不可能會讓主將連一床像樣兒的被子都蓋不上,這一點兒他還是心裡有數的,唯一的解釋就是有人在欺他是個空降首領,所以在故意整他,他要是連這些都忍不了。相信過不了多久就會有人去給青遠上書奏請撤了他的主將之職。而且理由是他身嬌肉貴受不得軍營的艱苦。
“可是公子——”南書還想說什麼,結果看到青離又把書從他手下解救出來,繼續翻了一頁看著。只得閉嘴抱著被子走出營帳,想著尋個什麼物什撣一撣被子,能讓這黴味兒散去一些。
柳如墨知道青離去了營地的訊息時,已經是第二天了。也就是說青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