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認不認有什麼關係?只要王爺認,那我也認了。”
蘇墨愈發握緊了她的手,道:“這府中若沒有你,我只怕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溶月輕笑兩聲,抽回自己的手來:“她才回來,我只怕她睡不習慣,王爺過去看看吧。”
蘇墨頓了片刻,方點了點頭,道:“你也早些回去歇著,醒酒湯我自己會喝。”
溶月應了一聲,這才起身離去。
蘇墨獨坐片刻,喝了醒酒湯,這才起身,往錦瑟所住的園子走去。
“王妃?”
東廂迴廊拐角,溶月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看著蘇墨的身影逐漸遠去,眸中哀色漸起。身後的丫鬟見狀不忍,道:“王妃先回去休息吧,明日再與王爺相聚不遲。”
一直到蘇墨身影消失,溶月才低笑了一聲,道:“韶華易逝,紅顏老去亦不過瞬息的事,如何不遲呢?”
*
夜已深,錦瑟的屋中卻仍然亮著燈,蘇墨並未覺驚訝,跨進屋中,掀簾而入。
錦瑟正坐在桌邊拼裝著一個孔明鎖,聽見聲音,轉頭看了他一眼,便又低下頭去繼續。
不料拼到一半,卻怎麼也拼不下去了,她研究半晌仍未得要領,終於丟開。
蘇墨卻順手就接了過來,將她先前已經拼好的地方拆去一部分,重新裝起來,卻十分順手,不過片刻便裝好,重新放回桌上。
錦瑟接過成品來看著,半晌,眸色也無波動,末了,卻低聲道:“原來你不止玩弄人心是高手,玩孔明鎖也是高手。”
蘇墨眼色微微一暗,偏了頭看著她。
錦瑟擱下孔明鎖,忽而也偏頭朝他一笑:“你是來臨幸我的嗎?”
她眸色清澈晶亮,坦蕩無畏的就說出這句話來,蘇墨微微一怔,挑眉道:“何以見得?”
錦瑟抬手解開自己的發,淡淡道:“將我帶回京中,養在你攝政王府,為的,不就是將我變成你眾多侍妾中的一個?深夜前來,不為此,又是為何?我既跟得你回來,也就是認了。”
她撥了撥如墨的青絲,漫不經心的模樣:“我盥洗過了,那邊盆裡的水是乾淨的。”
蘇墨倏爾勾了勾唇角。既連盥洗的水都已經為他準備好,倒不如,就盛情難卻吧。
何妨惜清歡(七)
天下志之錦瑟無雙;已簽約出版;何妨惜清歡(七)
夜深沉,屋中僅剩的一支紅燭跳躍搖曳,光線忽明忽暗,伴隨著女子或急或緩的喘息,曖昧得教人心神盪漾。愛睍蓴璩
蘇墨心神的確是盪漾了,而且,直蕩回了多年前。
星眸微啟,不迎不拒,口中雖有吟哦,面上卻無半絲媚態。錦瑟此時此刻的神態,真是似極了當初初嫁他時的錦言。
這麼多年來,他經歷過許許多多的女子,這樣的神態,是第二次看見。
於是突然便失了興致,他驟然停頓,隨即抽身而去滸。
錦瑟緩緩平復了呼吸,睜開眼來,微微一偏頭,便只看見他冷峻的面容。她突然嗤嗤笑了兩聲,抬起手來,輕輕在他肩頭摳了摳,故作無辜的語氣:“你怎麼了?”
蘇墨並不回答,闔了闔眼,忽然翻身背對著她。
錦瑟的手便從他肩頭滑落到背上,卻並不移開,仍舊胡亂地划著甏。
明明兩個人都醒著,屋子卻突然陷入詭異的沉默之中。
許久過後,她低低的聲音才從身後響起:“你什麼時候娶池蔚過門?”
原來這便是今夜的企圖。蘇墨淡淡道:“真是勞你掛心了。”
錦瑟淡淡嘆了口氣:“那姑娘心眼實,認定了的事,必定無法輕易釋懷。當初你若不曾招惹,又哪裡會有如今的麻煩?”
蘇墨眸光微微一凝,忽而勾起了嘴角。
身後,錦瑟似是察覺到了什麼,倏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卻已經遲了。
蘇墨轉過身來,猛地將她身子覆住,旋即重複了一遍她的話:“你說得對。當初你若不曾招惹,又哪裡會有如今的麻煩?”
錦瑟微一怔,他已經從容不迫地壓低身子,再度闖了進來。
她重重喘了一聲,忍不住瞪著他,他卻勾著她的下巴,挑了眼角:“人吶,總該為自己做過的事付出代價,你既懂得,那就再好不過了。”
他一下子就發了狠,每一個動作都重重衝擊著她的理智。男女情事之上,她畢竟生澀,哪裡可能是他的對手?
不過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