眶裡面打轉,都快哭了。
我和虹虹就那麼在縣城裡走著,走出了人群,還是一直往前走,因為我也不知道問誰。第一次出遠門總是那麼的惶恐不安,害怕被陌生的人欺騙但是也隨時都期待著能遇見一個好人。
“哥,咱們該問誰呀?”虹虹說這句話的時候哭了。
“虹虹,你怎麼哭了,是不是太冷了?”我說話的時候就想把外套脫了給她。
“不是。”虹虹按住了我的手說:“哥,我害怕。”然後說完就哭出了聲音。
“虹虹,別哭呀!”看到虹虹哭了我當時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兒,真的差一點兒就哭出來了,我對她說:“虹虹,你千萬別哭。萬一等會兒有賣小孩兒的看到了就會把咱倆弄走。別哭了,我在就去問問火車站在哪。”我說著幫虹虹擦乾了眼淚。當我的手碰到虹虹的眼淚的那一刻,我清楚地感受到了虹虹眼淚的溫度,那溫度閃電一樣透過手指觸到心頭。我轉過身眼淚就流下來,我趕快擦掉,不敢讓虹虹看見。
第四十章
路邊不遠的地方有一個拉著架車賣一些零碎東西的老頭兒,架車上放著一個做工粗糙的玻璃櫃子,從外面可以看到裡面放著煙、鈴鐺、狗鏈子、還有針線之類的。他留著山羊鬍子臉上跟爺爺一樣的皺紋,手裡拿著一個旱菸鍋子,時不時的抽上一口,一個老舊的收音機裡放著申鳳梅唱的越調《諸葛亮弔孝》裡的一段,因為這個戲我和爺爺一起看過。老頭兒的腳邊還放著一個小火爐子,一看就知道是自己用鐵皮盒子做的。
我牽著虹虹的手走過去,虹虹緊緊地跟在我後面。
“老爺爺,您聽的這是《諸葛亮弔孝》吧?”我站在架車旁邊對老頭兒說。在我們村子我從來是不這麼稱呼別人的,因為在村子裡面的人都認識,從小就知道該叫什麼。叫他老爺爺是我在書上學的。
老頭兒抬起頭眯著眼看著我沒有說話,接著聽戲:一支將領往下傳,馬岱將軍恁近前,自從恁兄弟二人歸了漢,隨定山人許多年。你兄為國把命斷,單撇將軍保河山,山人領兵取中原,天水此戰你當先。那姜維出陣你應戰,戰姜維只戰到紅日滾滾墜西山,誘他催馬將你趕,莫讓他轉回天水關。二支將令往下傳,關興張苞恁近前,父保先帝把業建,你們子承父業保河山。父元勳,兒好漢,隨定山人取中原,日落西山去接站,你們大戰姜維臨陣前……
我和虹虹站在那裡戰戰兢兢的聽著戲,連出氣兒都是小心翼翼的。唉,我想著成立的老頭兒怎麼不搭理人呀。要是戲裡面的人能出來幫我該是多好呀,關興、張苞、馬岱,我聽爺爺講過。
等老頭聽完了戲,我又對他說:“老爺爺,我問你個事兒,火車站在哪?”虹虹一直就站在我後面緊緊地抓住我的手。
“哦,你們倆是問路的呀,真是不好意思。我這裡經常有小孩兒來站著,他們想買鈴鐺又沒錢,有的在這一站就是一天,我還以為你們……”
“老爺爺,我們不買鈴鐺,我們倆想跟你打聽一下火車站怎麼走?”我又重複了一遍。
“哦,火車站順著這條路走到頭兒就是了。”老頭吧煙鍋點上抽了一口,指著說。
“謝謝你!”我說著便恭恭敬敬的給他鞠了一個躬,然後牽著虹虹就要走。
“孩子,從這去還挺遠的,你們去火車站幹嘛?”老頭叫住我們問。
“我們去火車站找我姐,我姐從家裡出來說想坐火車,我們去找她。”我對老頭兒說。
“孩子,你們是不是弄錯了,咱們這兒的火車站裡的火車只拉貨,都是貨車,沒有客車。要坐火車的話得去市裡”老頭兒說。
我聽了老頭兒的話一下子就懵了,這可怎麼辦呀,這麼大老遠的爬到縣城裡來才知道是這樣的。虹虹沒有聽懂老頭兒的話,一直在問我是什麼意思。但是我轉念一想。好像聽過別人講的故事裡或者什麼地方有扒火車,萬一要是我姐姐特別想坐火車說不定就去扒火車了呢!我對虹虹說沒事兒,就跟她一起走著去火車站了。
去火車站的那條路很遠,具體我也不知道那裡到底有多遠,因為到現在我只去過一次。後來縣裡真的修了鐵路通了火車,把以前的那個火車站廢棄了,我一直就沒有再去過。
我和虹虹走的渾身出汗,累了就歇一會兒再接著走,上午的時候終於到了。結果到了火車站以後我才知道什麼希望變成失望再變成絕望。以前在書裡面在電視裡面看到的火車站都是有特別多的人,而且火車站很大。當時我聽老頭兒說縣裡的火車站是貨運火車站當時覺得應該沒什麼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