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虹也是看著車來的方向,握緊了雙手。我不知道腦子裡想的都是什麼,我很希望這次能找到姐姐,可是我又害怕自己希望太大道最後又是失望,因為每次找姐姐不管當時內心裡是多大的希望,到最後都是失落而歸。
“哥,車怎麼還不來呀?你冷嗎?”虹虹問我,說著就要把自己的手套脫下來給我。
“沒事兒,我不冷你自己帶著吧!”我按住她的手,說:“再等一會兒吧,肯定有車。”我說完就把自己的手插在褲子的口袋裡,口袋裡面也很涼,風順著褲腿吹進來。
我們就沒有在說話,一直往東邊看著希望到縣城的趕快開過來,做到車上的話或許會暖和一點兒。
正在我們站在路邊被凍的縮在一起等車的時候,遠處一輛車開過來了,我和虹虹都知道那是去縣城的車。那個時候我們那裡的交通還不是很發達,幾乎很少見到現在的汽車。那個時候我們去縣城的車是那種農用三輪車裝一個鐵棚子,柏油路的質量也不是很好,坑坑窪窪的。坐在三輪車裡面,三輪車每過一個路面上的坑,裡面坐著的人就像簸箕裡面的豆子一樣簸起來再落下去,要是坐不穩的話就很容易摔倒。過了那麼多年,直到現在那種三輪車早都已經被淘汰了,我還清晰地記得坐在那種車上的感覺。
“哥,你看車來了。”虹虹對我說。
“等它停下來的話咱們就坐上去。”我說著衝那輛車揮了揮手。
那輛車在我們面前停了下來,開車的是個男的,頭和臉包的都很結實,還戴著那個時候很流行的火車頭帽子,就露出來兩隻眼睛。
“哦,孩兒,你們倆去哪兒呀?”一箇中年女人從車後面露出頭來問。想來那個中年女人應該是那個開車的人的老婆,我們那裡跑這種車的一般都是兩口子,男的開車,女的押車、收錢。
“我們去縣城。”我說。虹虹站在我後面沒有說話。
“你們去縣城幹什麼呀?家裡沒有大人跟著嗎?”那個中年女人說著又往外面看了一下。
“我們去縣城找我姐。”我對她說。
“哦。”她點了點頭,說:“看你倆都是小孩兒,這樣吧,一個大人的話車費是五塊錢,你倆加一起給我五塊就行了。”
“哎,好的。謝謝你,大娘。”我說著就把虹虹抱上去,那個女人在上面接著,然後我也爬了上去,給了那個女人五塊錢。
一路上車顛簸的厲害,虹虹雙手緊緊地抓住我,我的手緊緊地抓住車幫上面冰冷的鋼筋,那是一種鑽心的冰冷。直到現在一看到鋼筋我就會想起來那種感覺,然後不禁打起寒戰來。我坐在車上安靜看著公路兩邊倒退的兩排楊樹,和三輪車冒出來的黑煙。
一路上車裡面的人都顯得很興奮,畢竟對那個是偶的人來說去一趟縣城是一件大事,他們互相的自我介紹說著一些村子裡雞毛蒜皮的小事,一個比一個嗓門兒大。
我和虹虹坐在那裡一句話都沒有說,也沒有人主動地跟我們說話。我們就這樣一路顛簸到了縣城,下了車以後那個熱心的女人問我們有沒有人來接我,我小聲說了句謝謝,下了車就走了。那裡根本就不能算得上是車站,就是路邊停了很多車。還有很多蹬三輪的,過來問我們坐不坐三輪車,我倆誰都沒有說話只是快步的走開了。
那個時候縣城裡最高的樓房也就是五六層,但是那時我們第一次見到,縣城裡面的人也比我們集上的多,幹什麼的都有,路邊的髒水結著冰,有點兒滑。我和虹虹走在人群裡,走著走著走著就愣住了。剛剛是為了多比那些蹬三輪車的我們才鑽入著人群之中,躲過了他們以後就不知道該怎麼走了。
“哥,咱倆現在去哪裡找咱姐呀?”虹虹站在我身邊,迷茫的問我。我覺得我們倆就像兩隻小兔子走進了人群裡,人們看我們的眼神都不一樣,這讓我感到惶恐不安。
“不知道,等會兒咱們找個人問問火車站在哪吧!要找咱姐咱們就要去火車站,說不定咱姐就在火車站等著坐火車呢!”我把手放在虹虹的肩膀上說。
“那咱們找誰問,萬一別人看咱倆是小孩兒,辦咱們倆騙走賣了怎麼辦?”虹虹害怕的說。
“沒事兒,有我呢!”我對虹虹說:“咱們先走到一個人少的地方再問吧,這裡人太多了。”
“哥,要不咱們就在這問吧,到了人少的地方我就更害怕啦,萬一碰見了壞人,咱們叫人都沒人能聽得見。”虹虹說。
“現在人那麼多,誰知道誰是壞人,咱們先走吧!”我說完拉著虹虹就開始走,虹虹跟著我,眼淚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