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輕。
伍媚在心底飛速地盤算了一下,想必陸若薷和顧傾城之間有什麼過節,能讓一個女人惦記這麼久,除了殺父之仇,大概也就是奪愛之恨了。莫非沈陸嘉的父親的出走和顧傾城有關係?
“陸女士,相信我,要令一個男人拋家棄子,放逐自己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
“你,你——”陸若薷顫巍巍地指著伍媚的臉,兩片嘴唇連同下巴幾乎要一齊抖得掉下來,“只要我活著一天,你就別指望進沈家大門。”
伍媚還是輕笑,“進不進門不打緊,往冬天過,晚上睡覺,身邊沒有一具溫度恆定的*散發呼吸那才是難熬。”說到這裡她又懊悔一般地掩嘴道,“噢,您應該已經習慣了。”
“臭不要臉的婊/子!你給我滾!滾!”陸若薷終於不顧形象地罵出了她平生會罵的最狠最毒的一個字眼。
伍媚居高臨下地用憐憫的眼光瞥了瞥陸若薷,“還好您養的兒子不肖母,真是萬幸。”說完她優雅地略一屈膝,“先告辭了,您保重,陸女士。”
作者有話要說:可憐的沈母,直接完敗啊。。。伍媚一出,誰與爭鋒,號令狼狗,哪舍不從。。。
☆、57我們不能白頭到老
伍媚撐著傘離開了沈宅;雨比先前又小了些,只可惜秋末天涼;拂在臉上涼意浸人。天鵝絨又是一種奇怪的料子,一旦沾了水,那種潮意像鉛塊一直墜進面板表面去,她有些後悔沒有添一件外套。
緊走幾步開了車鎖,伍媚趕緊坐進車裡;將整個背都貼在了車座靠背上,然後閉了閉眼睛。猶豫了片刻,她從手包裡拿出手機,給顧傾城撥了一個電話。
電話很久才被接起;電話那頭顧傾城語氣淡漠:“什麼事?”
伍媚忽然覺得有些訕訕的,竟然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她有什麼立場去詢問顧傾城的羅曼史?半天她才翕動著嘴唇,低低地喚出一聲“母親。”
喊的雖是母親,但她比誰都清楚,她們之間從來都不是母女的關係。
“什麼事?”顧傾城的語氣已經隱約帶上了不耐。
“您認識陸若薷嗎?”伍媚問得小心翼翼。
顧傾城似乎笑了一聲,“她開了多少價碼要你離開他兒子?”
“買賣談崩了,她讓我滾。”
“不礙事。你總歸比她活的長,她橫豎是要死在你前頭的,你可以熬。當然,只要你能抓緊了男人的心,他的母親是影響不了大局的。沒有一個母親會真的因為兒子討了不如意的媳婦去死的,她們只會拼命活著等著看你被掃地出門。至於陸若薷,她忍辱負重地活了這麼久,是更加捨不得死的,你不用擔心。”說完顧傾城便利落地掛了電話。
伍媚怔怔地握著電話,似乎還沒有回過神來。窗外仍是風雨飄搖。
她不喜歡雨天,這種天氣總是叫她控制不住的情感脆弱。此時此刻,她忍不住想要一個可以嬉皮笑臉纏著脖子撒嬌說心事的媽媽,而不是這種有提攜再造之恩的母親。一個見識了你最落魄的時候並且幫了你一把的恩人,你永遠都不要指望自己的恩人面前擁有平等,更不用奢望恩人變成媽媽。恩人和媽媽,這兩個詞從來就不能劃等號。
吐出一口濁氣,伍媚彎腰換上了繡花鞋,發動了Q7。
回到鼎言時就看見助理神情躲閃裡帶著刺探,她駐足發問:“有事?”
“摩曼的夏行長在您的辦公室裡等您。”
伍媚不悅地皺了皺眉:“誰許他進我辦公室的?”
助理小聲道:“是蘇總監親自帶他進來的。”
這個在英俊男人面前就邁不動腿的蘇浙,活該一輩子被壓!伍媚在心底咬牙咒道,才想踢踢踏踏氣勢如虹地走進辦公室,卻猛地發現自己竟然忘了換鞋,腳上還是那雙寶藍緞面繡大朵山茶的繡花鞋。
伍媚覺得心底陡然升起一陣煩躁,她現在只想一個人待著,不想費心去應付任何人。
“我等你半個多小時了。”夏商周倚站在門框處,面容平靜。
伍媚沉默地從他身畔經過,夏商周可以嗅聞到她身上的香水味,伴著溼冷的雨氣的味道。
“找我有什麼事?”伍媚坐在了那張黑色的真皮旋轉椅上,有些疲倦地伸手搵了搵臉。
夏商周隨手掩上了門,一步一步地走到寬大的櫻桃木辦公桌對面。他沒有開腔,只是低頭看著一臂之遙的伍媚。她發頂的漩,她額角的絨發,她細黑的眉……夏商周看得專注到幾乎顯得悲傷。當早上沈陸嘉沉穩地告訴他,她成了他的女友,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