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怨我,從小對他管得太嚴。”
晏修明但笑不語,靜待下文。
陸若薷又換了一副輕描淡寫的口氣,“你想必也知道,這年頭,骨頭輕臉皮厚的女孩子一茬一茬的,都是專門在年輕男人身上做功夫的。我就這麼一個兒子,總得替他張羅張羅。”頓了一下,她青白瓷一般的臉上浮現出追憶往昔的神色:“你恐怕不知道,我過去也是跳舞的,不過跳的是民族舞。陸嘉才五歲的時候,帶他去看烏克蘭的芭蕾舞劇團的巡演,當時開玩笑還說日後要給他討個跳芭蕾的小媳婦。”說到這裡,陸若薷意味深長地看了晏修明一眼。
“你若是有心,就和陸嘉多親近親近。”陸若薷一面說,一面除下了自己左手腕上的金絲種翡翠鐲頭,要往晏修明的腕上套。
“如果我真有這樣的福氣,你能給我做媳婦,我便是死了也閉眼了。”
晏修明沒敢怎麼推辭,一來怕那鐲子掉在地上反而不美,二來陸若薷給她套鐲子的過程迅疾如同警察給犯人戴手銬,由不得她推三阻四。
兩個人就這麼一直聊到將近吃午飯的時候,晏修明起身準備告辭,陸若薷自然不肯,硬留著她一起吃了午飯。
吃完午飯,陸若薷問張媽:“沙參玉竹老鴨湯煲好了嗎?”
“還得一個多小時。”
“秋天要潤燥,待會兒怕還要麻煩修明你跑一趟,給陸嘉送些去。他一忙起來就廢寢忘食的,我行動不方便,家裡勤務兵,你也看見了,他爺爺去世了之後就撤了。”話到這兒陸若薷已經帶上了唏噓的調子。
晏修明自然只得一口應承下來。
等待的時間裡,陸若薷讓張媽上樓拿了影集下來。裡面是童年的、少年的、青年時期的沈陸嘉。融洽的交談裡兩個人似乎變成了世界上一對異常親密的母女。
晏修明提著保溫桶離開沈宅時已經三點多了。陸若薷轉著輪椅送她到了廳堂的簷廊下。院子裡合歡樹的枝椏高高地印在淡青色的天上,彷彿青瓷上細小的開片。簷廊下還放著幾隻竹篾簍子,裡面曬著筍乾,還有藥材,她只認出了西洋參。
遙遙地再看一眼輪椅上幽嫻貞靜地端坐著的沈母,晏修明緊了緊風衣的衣襟,離開了。
到達晟時的大廳之後,晏修明給沈陸嘉打了個電話,說沈母讓她送點東西來,問方不方便上去。
電話裡沈陸嘉客氣地請她直接到總裁辦來。
出電梯前,晏修明悄悄除下了腕上的鐲子,妥帖地收進了手袋裡。
岑彥給她開了門,他有些訝異地看著提著保溫桶的晏修明。這張臉他不會認錯,是最新一期的《郎色》雜誌封面上的女人。他不是古典芭蕾的愛好者,原先並不認識晏修明。只是因為雜誌封面實在叫人驚豔。覆膜銅版紙封面上一面長橢圓形的鏡子一側是穿著白色芭蕾舞舞裙的晏修明,鏡子另一側還是她,只不過穿著黑裙。巧妙的映象彷彿兩個孿生兒在彼此注視。旁邊還有一行字,他依稀記得是“天鵝之歌——專訪芭蕾舞公主晏修明”。
朝岑彥感謝的一笑,晏修明進了沈陸嘉的辦公室。岑彥一面感慨著“公主”的平易近人,一面暗暗思忖著她和沈總的關係。
“麻煩你跑這麼一趟。”沈陸嘉從座位上起了身。
擱下保溫桶,晏修明將額角的碎髮抿在耳後,笑道:“順路而已。何況我也沾光嚐到了張媽的好手藝。”說完又四下看了看,“沈大哥,你這兒有碗嗎?趁熱喝吧,涼了容易腥。”
“你坐。”沈陸嘉比了個請的手勢,又問:“你要喝什麼?我這兒茶、咖啡都有。”
“不用麻煩了,我坐一會兒就走。”晏修明提著風衣下襬優雅地落了座。
而樓下的停車場裡,剛送夏天回了幼兒園的伍媚利落地鎖了她的奧迪Q7,正嫋嫋向大廳走來。
作者有話要說:哇咔咔,一想到後續我就熱血沸騰。。。女王和公主的正式見面。。。
其實現實生活裡和修明妹妹這樣的人相處會比較愉快。。。
☆、52命中註定的角色
有節律的高跟鞋聲逐漸靠近;岑彥在心底唸了一聲“南無阿彌陀佛”,祈求千萬別是伍總監。
然而;推門進來的終究還是伍媚。岑彥嘴角耷拉了一下,暗道:“這下要壞了”。要知道二女爭夫可不是二龍搶珠,搶得越歡越喜慶。他趕緊起身迎上去,還“貼心”地拔高了聲音,“伍總監;您來找沈總啊?”
伍媚似笑非笑地睃他一眼,揶揄道:“岑特助,揚聲器可以關了。”說完便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