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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毛禿子。嚴諶出國考察了,也指望不上,只得送到蘇浙那裡去。幸好不二早已經閹割了,不然真擔心會被蘇浙掰彎。

暝色裡還正喧囂,一進去便聽見樂隊在演唱Maroon5的《She will be loved》;主唱的聲線和居然和魔力紅的主唱亞當有些相似。伍媚不由多看了他幾眼,這才向吧檯走去。

不遠處的卡座裡,剛來不久的夏商周呆住了,穿著T恤短褲人字拖的伍媚他是頭一回看見;在四周的衣香鬢影裡,此刻的她;清澈的像一泓剛掘出的泉水。而這樣的打扮,他清楚地記得,一直是夷光的最愛。京津大學作為百年名校,是出了名的校規森嚴,圖書館裡明文規定人字拖嚴禁入館,那個時候她總會穿著帆布鞋,然後在包裡塞一雙人字拖,一進圖書館便悄悄換上。然後在他做高數題時,她會在桌下踢掉鞋子,將腳盤在他的膝蓋上。每每撩撥得他心猿意馬,她卻無辜地在對面小聲背託福詞彙,“Poised,P…o…i…s…e…d;淡定。Calm down冷靜。”氣的他幾欲跳腳。夏商周憶及過去的甜蜜回憶,薄唇微勾。直叫摩曼銀行的幾個女職員看得春心蕩漾。

蘇浙則坐在吧檯上,蕩著兩隻腳。手裡扣著喜力的啤酒。綠瑩瑩的啤酒罐在他手指無意識的碾壓下凹陷進去了一小塊。看見伍媚,他嚯地從高高的吧檯上跳下來。探手從吧檯裡抱起一隻貓,笑吟吟地迎了上去。

正準備起身的夏商周一下子愣住了,他們,難道認識?

夏商周和助理展學謙不是和摩曼銀行的大部隊一齊來的,所以蘇浙並不知道他在暝色,因而很隨意地走到伍媚身畔,不二看見多日不見的主人,叫喚兩聲,躥進伍媚懷裡,和她並肩朝樓上的包廂走去。

“我去下洗手間。”夏商周佯裝鎮靜地起了身,一面狀似隨意地扯了扯脖子上的領帶,其實他的心跳的很快,他有預感,幾個月前的那顆疑慮的種子似乎即將躥出泥土。

穿過人群,夏商周幾乎感謝酒吧昏暗迷離的燈光,他很容易地就摸上了二樓。

前面兩人站在了二樓的觀景臺上,夏商周瞥一眼觀景臺上一水兒的高大盆栽,小心翼翼地摸過去,藏身於濃綠的巴西鐵的後面。

蘇浙眯眼打量伍媚:“你今天穿的很良家婦女,不,很農家婦女。”

伍媚眉毛一抬,慢條斯理道:“我前些日子出差,去了越南。”

一陣沉默。

“你到越南見到他了?”蘇浙的聲音有些澀。

“嗯。”

“他好嗎?”蘇浙問得艱難。

伍媚扭頭凝望著他,笑著反問“他的日子哪一天不好?”

蘇浙苦笑:“是啊,他的日子哪一天不好。”

夏商周不知道蘇浙是個玻璃,聽得便有些雲裡霧裡。

“我聽酒保說摩曼銀行的人今晚在這邊聚會,不過夏商周沒有過來。 不然被他瞧見,穿幫了就不好看了。”

伍媚冷哼一聲:“你想刺探什麼?八卦對男人來說,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你知道的,我本來就是靠買賣訊息作為營生的。”蘇浙無所謂地攤手。只要不涉及阮咸,他永遠都是舉重若輕的。

“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伍媚撫摸著不二美麗的皮毛,“你有本事就往裡頭查好了。”

蘇浙摸摸鼻子,“開玩笑而已,你曉得的,我是斷袖,只對同性感情有興趣,不會去關注你們異性戀的。”

巴西鐵後的夏商周已經是牙關打顫,只是這簡單的幾句話,他已經可以確定,幾步之外那個把他耍的團團轉的女人根本就不是什麼活見鬼的法籍華人,而是從他生命裡消失了六年多的晏夷光!

伍媚和蘇浙又聊了幾句,不過夏商周已經都聽不見了。腦子裡像是煮潑了的一鍋粥,狂喜、薄怒、緊張、激動、猶豫……各種紛亂的情緒像破閘的洪水一般席捲而下。他只覺得身體內兩股氣流在撕扯著他,時冷時熱,簡直要打擺子一般抖起來。掩身的巴西鐵寬大的葉片也隨之簌簌輕顫。

正眯著眼睛享受主人的撫摸的不二微微睜開眼睛,喵嗚一聲,掙脫伍媚的懷抱,敏捷地朝巴西鐵躥了過去。隨著它的爪子一揮一拍,綠油油的葉片被撥弄得東倒西歪。夏商周閉了閉眼睛,從巴西鐵裡跨出一步,隔著一排亞熱帶闊葉植物,定定地望著伍媚。

伍媚眼底有一瞬間的訝異,但也只是一瞬而已,“夏總真是好興致,別人都是賞花,您來這兒觀葉麼?”

蘇浙心叫不好,訕訕的一笑,“我去樓下看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