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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藉助沈家在軍中的人脈,拿下招標專案。

從護士站依稀飄來赤豆元宵的香味,大概是有護士在吃宵夜。沈陸嘉這才覺得自己也是飢腸轆轆,除了在飛機上吃了一點西餐,他已經快九個小時沒有進食了。她應該已經吃過晚飯了吧?回了老宅之後就一直連軸轉,都沒有得隙看她有無平安到家。沈陸嘉有些自責地摸出手機一看,卻發現沒有一條新資訊,無奈地一笑,他給伍媚打了個電話。

很久才接起,電話那頭鬧哄哄的全是人聲,在吆喝聲、猜拳聲的背景下,伍媚的聲音有些含糊:“喂——”

“你在哪裡?”沈陸嘉下意識地起了身,眉頭微皺。

“我在外面吃小龍蝦。”

“外面的小龍蝦不衛生,有洗蝦粉,別吃了。”沈陸嘉眉頭越發深鎖。

“一連吃了幾天的越南菜,嘴巴里都淡出鳥來了。”伍媚的聲音裡微帶嗔意:“怎麼樣,你家裡的事處理的怎麼樣了?”

沈陸嘉還未說話,就又聽見伍媚在那邊脆生生地喚道:“老闆,我要的啤酒呢?”

“你在哪裡,詳細地址給我。”沈陸嘉抬腕看錶,已經是晚上快九點了,她膽子可真大,一個人在龍蛇混雜的地方吃吃喝喝,要是遇到什麼地痞流氓,他簡直不敢想,聲音也不由變得前所未有的嚴厲。

“南塘路的石人巷子裡十三香龍蝦。哎,不說了啊,我的龍蝦端上來了。”

沈陸嘉苦笑著搖搖頭,折回病房看了看沈國鋒,又和住院醫生打了招呼,這才拎著車鑰匙去了醫院停車場。

藺川市老城區的街巷分佈如同盲腸一般曲折,藉助導航,沈陸嘉才摸到了石人巷。那巷子窄瘦而逼仄,車根本開不進去。沈陸嘉只得將瑪莎拉蒂停在巷口,步行進去。

巷子裡全是各色小吃攤,嗆人的煙燻氣混雜著魚肉的腥羶,還有人身上的汗水的酸味,混合成一股奇怪的氣味。地上隨處可見踩踏成稀糊的瓜皮和紅紅綠綠的塑膠袋。沈陸嘉長這麼大,第一次到這種地方來,一時間有些目瞪口呆。

往裡走了一段路,在一處白布扯成的篷子下,他終於看見了伍媚。她穿著一件半新不舊寬鬆T恤,一直披散的烏髮在腦後紮成清爽的馬尾,額角的碎髮被黑色的髮箍攏住,露出飽滿光潔的額頭。周圍熙熙攘攘,她卻似渾然不覺,只是全神貫注地剝著龍蝦。她面前已經堆出了小山狀的空殼。幾聽啤酒隨意地放在桌上,幽幽地反射著篷子裡那盞六十瓦的熾熱大燈泡的黃色光線。

就是在這髒兮兮的、不整潔的地方,在被黴爛汙糟事煩擾了一晚上的沈陸嘉忽然覺得周圍的市井人聲悉數遠遁,心頭竟然是一片寧靜。或許又像是被當胸給了一槍,徹底獲得了安寧。他快走幾步,也不顧凳子是否有油汙,坐在了伍媚的對面。

“你來了啊。”伍媚正在拽龍蝦的尾巴,抬頭朝對面的男人燦爛一笑。

沈陸嘉也不搭腔,只是一味地注視著她。

“你吃啊,今晚我請客。”她的嘴唇有些腫脹,像飽滿到溢裂的花骨朵,應該是被調料辣的。

沈陸嘉看著那一堆空殼,嘆了口氣,“少吃點,你這樣會吃傷的。”

伍媚麻利地從尾殼裡拽出完整的一節蝦肉,蘸了湯汁,送進嘴裡。

沈陸嘉瞥見她汪著辣油的紅指甲,嘆息道:“我來幫你剝吧。指甲油遇到油脂會溶解的,吃下去對身體不好。”說完用桌上的廉價溼巾擦淨了十指,幫伍媚剝起蝦來。

“啊?!”伍媚覺得腦子裡有些發懵。

沈陸嘉已經將粉紅的蝦肉遞到她嘴邊,“張嘴。”

機械地張開嘴巴,伍媚將蝦肉含進嘴裡。

一連吃了幾隻蝦肉,伍媚才想起問沈陸嘉一句:“你吃過了嗎?”

沈陸嘉淡淡地回了兩個字:“還沒。”

伍媚有些心虛地補救道:“這裡的蝦仁炒飯味道不錯,我幫你要一份吧。”

“好。”

老闆很快將熱騰騰的炒飯端了上來。雪白的米粒裡襯著金黃的雞蛋和綠茸茸的西蘭花和粉色的大蝦仁,煞是好看。但是沈陸嘉似乎並沒有立刻就吃的意思,仍然在不緊不慢地剝著龍蝦。

“你別剝了,趁熱吃飯吧。”

沈陸嘉看一眼白瓷盤裡的炒飯,輕描淡寫地回道:“也沒多少隻了,剝完了再說。”

男人穿著雪白的襯衣,上面有銀色的豎紋,玫瑰金袖釦在光線下熠熠生輝。左手手腕上的還帶著江詩丹頓的陀飛輪,黑色的密西西比河鱷魚皮錶帶正幽幽吐著低調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