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皇上發生口角,惹得雙方不快,於是皇上說了重話,又沒再去朝露宮中,直接宿在御書房,柳貴妃見皇上這一次動了真怒,不敢造次,安心躲在朝露宮中養胎,這才是真正的聰明之舉,只要她保住了腹中的龍胎,以後依舊勝券在握,皇上卻是連連宿在琉璃宮中,不知是為了氣一氣柳貴妃,還是真的留了幾分情誼,汝月慢慢低垂下頭去,想著皇上在耳朵邊說的那些話,氣息頓時不穩起來,好似他溫熱的呼吸還噴在耳廓邊,癢癢的,揮之不去。
“娘娘不用太擔心。”雲歡見她漸漸收了聲音,又是那般嬌怯的神情,錯以為汝月是害怕了柳貴妃的跋扈,有了心怯,“皇后娘娘是站在娘娘這一邊的,即便是柳貴妃得寵些,畢竟皇后娘娘是正宮,皇上不看僧面看佛面,還有皇后娘娘的父親在震懾朝野,那可是皇上的帝師,先帝親封,誰也比不上的,更何況是柳貴妃,柳貴妃的父親不過是個皇商,再有錢又能抵得過多少去。”
“不,我不擔心那些。”汝月笑一笑,卻是不打算再繼續這個話題了,皇后與柳貴妃之爭,不是一天兩天了,沒有柳貴妃也會有其他貴妃,像本朝的開國之君一樣,專寵皇后一人,連後宮都不設立,這樣的一心人又能得來幾個。
晚間喝了一碗碧梗粥,配了兩色的小菜,正吃到一半,通報的又來說,皇上出了太興臀,要到這邊來,這一下汝月放開筷子,不由低下頭來笑了,皇上這是怎麼了,別說是雲歡要擔心,她都怕明日裡柳貴妃挺著個大肚子就上琉璃宮來找茬了。
話隨如此,還是將吃食都先收下去,換過一件雲紋的錦絲煙羅裙,將頭髮又重新綰好,雲歡選了纏枝嵌寶石榴紅的大發釵,被汝月給拒了:“皇上不喜這些,說是扎人手。”
“不戴朱釵有**份。”雲歡猶疑了一下。
“都是在自家屋子裡,統共只有這幾人,如何會有**份。”汝月取了羊脂白玉的簪子,“實在不妥的話,只戴這個。”
“在琉璃宮裡可以如此,要是出去的話,娘娘切莫要任性。”雲歡勸誡了一句,將簪子安好,想一想又跑去外院,將那才開的垂絲海棠折了兩支來,挽在髮髻之間,這才滿意。
“還是你的心思巧。”汝月的手拂了拂鬢邊,“這般花枝招展的,要是讓太后見到,心裡多半不喜。”
“太后面前再另作打扮。”雲歡又取出茉莉粉和幾盒胭脂來。
汝月笑得直打跌:“這都晚上來,還描紅抹綠的,免了免了。”
“說什麼笑話,這般開心?”明源帝撩了門簾進來,汝月讓琥珀和珍珠兩個將送來的一盒子細白水晶珠穿在一起掛著做門簾,手指一碰,叮叮咚咚的清脆聲響,他跟著笑道,“月嬪娘娘真是大手筆,好生捨得,這一塊門簾花了不少真金白銀的。”
“皇上說笑了,這些都是皇上的賞賜,臣妾覺著放在箱子裡不如掛出來,聽聽聲響。”汝月揮了揮手,讓雲歡先下去,明源帝幾步上前,已經握住了她的手,上下左右的瞧她,她故作不解地問道。“何故這般看臣妾,莫非是頭上開了花?”
“常公公說,來的時候見到容妃正從琉璃宮中出去,寡人想,她來可是要為難你。”明源帝抬出手背,在汝月的臉頰邊一觸而放,“她原本也不是個好脾氣的,又仗著太后是她的孃家人。”
汝月輕輕揚起下頜來,直視著明源帝的臉孔,低聲問道:“皇上在太興臀用飯,又特意趕過來,就是因為心裡牽記著這個不成?”
“太后也累了,飯宴到了一半已經撐不住,要去休息了,寡人何必再太興臀磨蹭時間,自然就轉過彎來你這裡看看。”明源帝朗聲而笑道,“要是你不樂意見寡人,那寡人再回御書房去看奏章。”
汝月抿著嘴,將明源帝的衣袖緊緊拽住:“皇上一片善心,臣妾感動都來不及,哪裡還會有不樂意三個字,那真正成了不知好歹的人了。”將明源帝帶著,坐在桌邊,“既然說吃了一半就撤了席,那麼請皇上在這裡用些碧梗粥,在來四色配粥小菜,方才有一味油菜葉拌豆絲,十分可口味美的。”
“清粥小菜才好,席間喝了一盅乳羊奶湯,這會兒嘴巴里還生膩。”明源帝像是不放心地又問了一句,“容妃當真沒有為難你?”
“臣妾不會有所隱瞞的,容妃姐姐來只是坐一坐,而且……”汝月瞧著明源帝,莞爾一笑道,“她以為在這裡能夠見到皇上,以解相思之苦。”那笑容裡半真半假的藏著揶揄的神色,明源帝哪裡會看不出來,他非但沒有絲毫的惱意,反而覺著心裡頭癢癢的,一隻手攬住了汝月的肩膀不讓她逃開,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