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了太后的心。”明源帝細細叮囑她,“其實你這般聰慧,稍許想一想也可得知,寡人不會真的開發了你,知道秘密的人雖說不多,至少那常公公不是還好端端在外頭站著。”
“是,怕是常公公這會兒要打個大大的噴嚏了。”汝月輕聲答道。
“這是為何?”明源帝奇問道。
“因為大半夜的被皇上惦記,方才皇上還特意提了他的名,如何能不打噴嚏。”汝月這邊的話才說完,遠遠的,就聽得有阿嚏阿嚏兩聲傳來,嗓音尖細,不是常公公又是何人,她努了努嘴,示意皇上可曾聽清。
“果然會得如此。”明源帝說完這句,忽而收了聲,靜靜的看著汝月。
汝月被他看得略微發毛,笑容收斂起來,再撐了一小會兒,忍不住開口問道:“是不是臣妾說錯了話,皇上心裡計較?”
明源帝笑了笑,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聽得伶昭在屋中喚了一聲,將汝月的纖腰攬住往裡走:“這個,回頭再同你說。”
汝月一踏進那間屋子的門檻,心境頓時又變得壓抑不已,畢竟床榻上躺著的病人是皇上的生母,明源帝與她一席交談後,卻是放鬆開來不少站在她身後,湊近過來悄聲道:“寡人是不想過多麻煩,才讓你擔了那夜夜侍君的虛名,回頭寡人定當補償。”
很是普通的一句話,因為溫熱的氣息縈繞在耳朵邊,汝月差些羞紅了臉,也悄聲回道:“要是臣妾擔了一天虛名,皇上的生母能夠多支撐一天,那麼臣妾便是擔當一輩子也不打緊的。”
明源帝眼光一暗,嘴唇很快在她的耳畔落下一吻,又很快地離開了,放鬆開手,走到床邊問伶昭,伶昭輕輕搖頭,示意還是老樣子,不過人已經睡熟,又是才吃了藥的緣故,藥效總算是有了點起色,那蒼白如雪的面容,稍稍恢復了些血色,看起來沒有那麼脆弱了,明源帝半蹲下來,將一隻落在床沿邊的手捧起來,放回到被子中,那神情彷彿捧著的是一碰就碎的瓷器,那般小心翼翼。
汝月看在眼裡,覺得眼角又一次被濡溼了似的,咬著嘴唇不許自己再哭,明明以為已經很堅強的性子,怎麼會在皇上面前變得這樣不堪一擊,柔軟而多汁,身體裡面的水分總是不受控制地想要往外流淌。
”皇上今晚還是要在昔時宮中留宿嗎?”伶昭拿來毯子,分別給了明源帝和汝月,“雖說已經是春末夏初的時節,這裡地方空蕩蕩的,到了晚上更是風聲不絕,仔細著涼。”她看了汝月一眼,“你也不回去了?”
“她今晚先留在這裡,等快天明之時,寡人再遣人將她送回去。”明源帝替汝月答道。
“那樣也好,我先去將下一頓的藥汁熬出來。”伶昭知道他們還有沒說盡的話,尋了個藉口退身而出。
“你是不是有話要同寡人說?”明源帝在床邊的椅子上,熟門熟路地坐了下來,“你也坐過來便是,這又不是金鑾臀上,說什麼做什麼都要講究規矩,說來怕是你不信,前幾天,寡人累得極了,在這床邊的地上都坐過幾個時辰,坐到後來直接閉了眼睡著,人事不省。”
“皇上要保重身體才是。”汝月將毯子從他手中抽離出來,分別蓋住兩人的膝蓋與肩膀,又往明源帝懷中湊近了些,兩個人相互依偎才更加暖和些。
“是,是要保重身體,寡人子嗣艱難,直到如今才得了大臀下一個,他的性子又是頑劣,不堪大任,國中內憂外患這兩年從未停歇,邊疆之鄰國更是虎視眈眈,要是寡人身體不適,病倒下來,不知會造成多大的麻煩。”明源帝沒有側過頭來,繼續說道,“寡人說這些,你可覺得無趣?”
“無趣自然不會,只是皇上一直說後宮不得議政,所以臣妾不是太明白這些事情。”汝月說的也是實話,她都多少年沒有出過宮,哪裡知道民間的事情,而後宮向來是報喜不報憂的歌舞昇平,更不會聽到這些,“但是皇上要說的,臣妾都會仔細聽來。”
“柳妃快要臨盆了,寡人知曉她的個性,即便是身懷六甲,她都不曾消停過,恨不得將後宮的角角落落都拽在她手心中才能夠太平,可惜就算寡人真的縱容了她,這宮裡還有皇后,還有太后,哪裡容得下她一人稱大,隻手遮天。”明源帝不置可否地一笑道,“寡人怎麼同你說這些,這世上沒有不拈酸吃醋的女子,寡人說了柳妃,你心裡就不會覺著歡喜,真正是寡人疏忽了。”
汝月聽著覺得皇上明明還可以說得更多,卻是愕然而止,並非是全部體恤她的感受,而是覺得在這樣的夜色中,無意透露出來的訊息實在太多,她樂得裝不知情,微微撇了下嘴角說道:“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