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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去,從衛澤臉頰邊擦過,重重砸在牆上。

跪在腳邊的秋葵嚇得一動不敢動,太后做噩夢也不是一次兩次,身邊伺候的幾個宮女都是心知肚明的,最多是起身後臉色差些,精神有些恍惚,再嚴重些的時候,一連兩日胃口不太好,大家做事小心仔細些,就應付過去了,卻沒有想過會遇到今天的狀況,太后一起床,像是得了失心瘋般,別說是去勸了,秋葵只敢想著自己的腦袋能不能保住。

“太后,微臣有句話不得不說。”衛澤的聲音居然還是平穩如初,根本沒有被太后的怒氣震懾住。

“說!”一個字,言簡意賅。

“微臣早就說過,太后的心結藏在太后的心裡,解鈴還須繫鈴人,要是太后自己都走不出來,那麼微臣的符紙畫的再好也是不管用的,這樣淺白的道理,微臣想太后不是不明白。”衛澤緩步移開,走近了那張大床,雙目深深凝視著床頭的符紙,“貼的位置很正,卻沒有貼到太后的心口處,若是微臣這般說了,太后依然覺得不解氣,那麼微臣甘願受罰的。”

汝月偷眼看了看太后,一張臉顯出鐵青的顏色,又被衛澤的一番話給堵得結結實實,緊閉著嘴巴用力喘氣,呼哧呼哧,整間寢室裡能聽到的,像是隻有太后的呼吸聲,就在耳邊,沒有膽子揮去。

衛澤好整以待地轉身,撩起衣襬,擺正姿勢,就勢準備對著太后跪下來:“就請太后賜罪。”

太后雙眉緊皺,一剎那,有些猶疑了,不知該不該收回方才過激的話語,又覺著真的那樣做,就等於是打了自己一個耳光,面子上實在過不去,兩廂搖擺之間,就聽得外面傳報的高聲喊道:“皇上駕到。”

汝月從來沒有覺得黃公公那把閹雞似的嗓子會變得這般動聽,太后的動作一停滯,扭頭去看門口,她的神情還沒有來得及從臉上收回去,有些猙獰的扭曲,和平日那種慈祥和藹的樣子簡直是判若兩人。

衛澤的動作沒有停,已經跪下身,大步而入的明源帝正朗聲給太后請安:“母后這裡好生的熱鬧,一屋子的人。”

太后深吸一口氣,用力擠出一個笑容來:“皇上今天怎麼來得這樣早,哀家都沒有做什麼準備,秋葵,汝月還不快些起來恭迎聖駕。”

明源帝笑著走到太后身邊,將她攙扶到平日最喜歡坐的那張椅子邊安妥坐穩:“只是突然想念母后,早朝之後換過便裝過來看看母后近來身子骨可好,這些宮人太監伺候得可盡心盡力。”目光一轉,落在滿地的碎片之上,像是才看到一般,疑惑地問道,“那個宮女手這麼不穩,將母后寢宮裡的物件都打碎了,真是該罰。”

太后認認真真看著明源帝,從明源帝的臉上實在看不出其他不悅的情緒,才緩緩開口道:“不是宮女,是哀家看著這些物件不順眼,砸了安心。”

“砸的好,讓母后心煩的物件留著也是累贅,既然都砸了,再讓內務府送新的擺設過來就是,你們幾個還不趕緊打掃。”明源帝不甚在意地說道,薄唇微微上揚。

汝月幾個像是得了大赦:“謝皇上不怪罪之恩。”手腳並用地一股腦從地上爬起來。

太后一隻手支著額頭,方才自己到底是中了什麼邪氣,竟然讓皇上見到這樣狼狽的樣子。

“聽聞母后太興臀後花園中用了幾個能幹的花匠,整理出一番全新的氣象,不如一起過去看看,這裡留給宮人們就是了。”明源帝一心要哄太后歡喜似的,主動請纓領著太后便往後花園走去。

由始至終,衛澤跪在那裡,像是一道透明的影子,皇上不提,太后更加不會過問。

等兩位一走,門外呼啦啦進來一票的宮人太監,大家都默不作聲,低頭打掃清理,在宮裡待得時日,哪個不是識趣的,泯然擠到汝月身邊,直拍著胸口,啞聲道:“方才我在門外聽得一顆心都快跳出來了,幸好皇上來了,真是太巧了,皇上這都多久沒來一次太興臀了,偏偏趕上今天。”

“是,巧的不能再巧了,”汝月抬起頭來看著衛澤的背影,白衣的衛澤跪在屋子正中央,依舊是鶴立雞群一般,他此時此刻的是什麼表情,她很想知道,又害怕轉到正面去看,想了想,還是低下頭繼續清理。

“可憐衛大人了。”泯然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偷偷又看了一眼,“太后做噩夢也不能怪衛大人,平日裡,太后不是很看重衛大人的嗎,今天怎麼偏偏拿他來出氣?”

汝月依舊埋著頭不言不語,泯然見她不願意多說話,只以為她是受了驚嚇,又擠到秋葵那一邊去,汝月知道衛澤就是將話說得太通透,刺到了太后的痛處,才會被責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