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大的氣力,雲歡的臉色卻刷的慘白一片,嘴唇直打哆嗦,太后饒有興趣的盯著皇后,皇后的手沒有放開,也靜靜看著太后。
一屋子安靜異常,汝月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誰都曉得,這個時候,誰要是開口誰就是同時得罪了太后和皇后兩個,以後在宮裡的日子根本就別想再安心過下去。
平日裡,總以為皇后是溫吞的性格,要不然也容不得那柳貴妃成天在後宮作威作福,沒想到認真起來,氣場絕對不亞於太后,汝月都覺著小腿肚子有些發抖,一隻手偷偷撐在身邊的案几上頭,支一把力。
“哀家已經開了口,容她說完不遲。”太后的目光銳利,直射皇后。
“臣妾會將事情都處理好的,不枉太后今天的一番教誨。”皇后緩緩將那隻手給抽離,雲歡居然咕嘟一聲,身子歪在旁邊暈了過去,皇后垂下眼來看一看,才道,“雲歡雖然魯莽,卻的確是一心向著臣妾,所以臣妾斗膽請太后饒過她這一回多嘴之罪,臣妾帶回去再自行處置,不知太后意下如何?”
“皇后的意思是不準備將此中糾葛告訴哀家了?”太后的眼角抽動一下,僅僅是一下,很快就恢復了常態,“旁人都說皇后性子懦弱,哀家看來未必如此,其實哀家也不是要步步緊逼於你,但是柳雅蘭鬧得實在不像話,再過些日子,哀家的太興臀要在開春節聚一聚,哀家不想到時候鬧出更難看的局面來。”
“臣妾都記在心上,開春節是太后的好日子,不會讓任何人搞砸的。”皇后退開一小步,轉頭忽然對汝月微微一笑,汝月完全沒有心理準備,直接倒吸一口冷氣,皇后非但沒有見怪,很溫和地說道,“本宮的這個宮女暈倒在此處總是不像話,勞煩你們將她抬下去稍作休整,醒轉以後,再讓本宮帶回宮去。”
那張溫和臉孔後面藏著的情緒,任憑是誰都看不明白,汝月根本不敢直視,低下頭來等著太后一聲放行,趕緊同秋葵一起,抬手抬腳將雲歡搬到自己住的屋子裡,又去把芳華喊來在旁邊照看,兩個人半分不敢停留,匆匆又回到臀中。
原本安靜的屋中,一時變得亂糟糟的,汝月花了一番功夫才弄明白,莫名失蹤的雙玉**的回來,不知道被誰從身後推一把,一頭栽進荷花池中,好不容易爬到岸邊,半身都是溼泥,人不人鬼不鬼地哭著跑回來,大概是又氣又急的緣故,眼睛裡沒有見到皇后和太后雙雙在場的局面,一路進來又叫又罵,直到太后下令叫人將她叉了出去,氣得眉毛都快豎起來了。
皇后一副想笑又不好想的神情:“這宮女看起來有幾分臉熟,不知是哪一個?”
“還能有哪一個,哀家前不久才看她有些長進,提拔了她做太興臀的掌事姑姑,結果鬧出這樣的笑話來,簡直是,簡直是……”太后一口氣喘不上來,汝月趕緊走到身後,手掌熟練地在太后背後輕輕拿捏。
皇后的一雙眼始終沒有離開汝月的動作,口中溫和地勸慰道:“任憑是已經做了掌事姑姑,到底還是個姑娘家,被推在荷花池裡,總算是撿了一條命回來,有些失了禮數也是難免,太后莫要氣傷了自己的身體才是。”
汝月的手勢很有分寸,太后的氣息慢慢平復下來,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要緊的事情,對皇后說道:“今天件件事情都煩心,一個接著一個,哀家的年歲大了,經不住這樣,要是皇后沒有其他要緊的,哀家要先休息了。”
皇后體貼地立馬站起身來:“臣妾也覺著有些頭痛,就不再太后這裡叩擾多時,先行告辭了。”
汝月想一想又追上前去:“皇后娘娘請留步。”
皇后似乎料得她會過來,特意在門前站著不走:“還有什麼事情?”
“皇后娘娘帶來的那位宮女,等她醒來以後,是否讓她自行回去?”汝月下意識地將目光直往下落,不與皇后的直接接觸到。
“是,等雲歡醒了,你同她說回來就好,沒事了。”皇后的嘴角輕輕一翹道,“本宮有些奇怪,太后如何沒有選你做掌事姑姑,這麼體貼能幹的宮女,整個後宮用手指頭都能數的過來。”
“多謝皇后娘娘誇讚,婢子受之有愧。”汝月的腦袋都快垂到胸口了。
“不用這樣拘謹,本宮不過是說了一句真話,誇讚也談不上,今天你多方解圍,本宮很記在心上,你說賞你些什麼才好?”皇后的聲音不大,分明還帶著一絲笑意。
“婢子絕對沒有要討賞的意思。”汝月暗暗叫糟糕,早知道皇后要這般誤解,她何必跟出來,多嘴那幾句話,皇后的宮女還需要勞煩她來操這個心,真是,真是一時被豬油蒙了心,恨不得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