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換骨一般,應該能夠應付以後的種種。”
“你特意等在這裡,便是要同我說這些雲裡霧裡的話?”
“微臣等在這裡,固然是有話要說,其實也是想看看娘娘。”衛澤說得理所當然,“娘娘在昔時宮時,雖說如妃的頭銜未變,娘娘心裡頭已經將自己定為皇上的棄妃,有些自暴自棄,神色倦容,疏離皚皚,微臣看在眼裡,真不知是何種滋味,勸又勸不得,幫又幫不上,這會兒,人走出來,心也變得更寬廣,微臣自是放心了。”
一番話全是好意,汝月卻總是覺得哪裡不太對勁,還想留著他再多問幾句,猛地湊近了照面,汝月發現衛澤的形容實則十分憔悴,原本清澈見底的眼底,血絲攀枝,不知道有多久沒有好好休養,又想到他所言的,宮中要有大變故,他是欽天監監司,素來有些預知的本事,怕是已經看破了期間的安危,輕聲說道:“那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
“微臣明白,娘娘還記得微臣對娘娘所說過的,前任欽天監監司之事嗎?”衛澤悠悠然地說起來,“他因為天數定人,卻沒想到人定勝天,道理人人都會說,只看最後成王敗寇。”
汝月沉溺於他所說的話中,都沒有察覺到衛澤已經悄然離去,她看一眼,始終站在旁邊的烏蘭,冷不丁問道:“你有沒有覺得衛大人所知太多,實在危險。”
“婢子只知衛大人確實近來與皇后走得十分親近,比娘娘想得還要親近。”烏蘭的話語中,透露出來一絲不屑之意,怕是從太興殿的其他宮女處聽到了什麼。
汝月雖然知道烏蘭的話,多半是針對樺月,只是將衛澤也一起牽涉其中,聽起來依然不是滋味,低聲說道:“這些道聽途說的,以後不許亂說。”
“是,婢子知錯,下次不敢了。”烏蘭瞧著汝月的臉色,再想想衛澤一直以往對娘娘的照拂,知道是自己說錯了話,便是所有人都說衛大人的不是,娘娘必然還是相信衛大人的,便如娘娘再落魄凌棄,衛大人也始終會站在娘娘左右一般。
汝月想著重光留在宮中不去,又想到衛澤那些像是點撥的話,一晚上都沒有睡踏實,翻過來翻過去的,倒像是回到昔時宮的時候,聽得那落雨在屋簷的劈啪聲,整夜不能安眠,到後來,索性就坐了起來
烏蘭察覺到她起身,揉著眼睛跟著坐起來,怔忪地問道:“娘娘是怎麼了?”
汝月搖了搖頭,心中那些念頭,蛛絲纏繞,要她一時之間說得扼要明瞭,還真是不易,她雖然說不出端倪,卻知道已經是不祥之兆,於是越發擔心起來:“我思來想去,還是覺得不行,我要去把大殿下還在宮裡頭的事情,告知皇上,以免皇上失了防範之心。”
“娘娘是不是憂思過慮,大殿下是皇上的親兒子,便是有些紈絝不懂事,皇上也是一氣之下將他送去邊關磨練,但是老話說的好,上陣父子兵,難不成大殿下還能害皇上不成。”烏蘭有些不明白汝月的用意。
汝月的臉色卻愈發蒼白,有些事情,還真的是,說不準,道不清。
第二百五十九章:內憂外患
明源帝聽了汝月所言,沉默了片刻之後,沉聲說道:“重光這孩子,在方佑天身邊待了這麼久,寡人還以為他出息了,沒想到卻依舊如此,若不是你告知,寡人以為他已經回到邊關去了,你不用擔心,寡人自然有法子抓了他出來,再重重罰他。”
汝月想一想還是將心裡的擔憂都說出來,皇上對她那些前言不搭後語的揣測居然都能明白,她說幾句,他又問一句,既然受到這般鼓舞,汝月說得愈發大膽,沒想到末了,皇上卻說:“你的心意,寡人都明白,只是這些事情,你也是猜測,當不成真,不要多想了,重華那裡,寡人再加派些人手,重華安全,你才能定心。”
然後,匆匆讓常公公安置了步輦將她送回太興殿,滄瀾姑姑正好從流景殿過來,帶來一卷圖紙,正是琉璃宮的佈局,汝月哪裡還有心情在這上頭,都聽從了滄瀾的安排,一顆心早就飛出去了,皇上越是說不用擔心,她才會糾結放不開來。
這樣患得患失了數日,卻是傳來個天大的好訊息,方佑天將軍在邊關打了大勝仗,一舉將鄰國的侵犯之軍盡數剿滅,鄰國的國主都被俘虜而下,寫了投降書,將王位禪讓給其子,並允諾以後每年的進貢與歲幣,並且從國內挑選出美貌的十二名貴族女子,連帶著成車的金銀珠寶,一同送往帝京。
琥珀正站在汝月面前將所聽來的說得繪聲繪色,汝月抱著重華,秦氏倚在一邊,都是不住地笑,烏蘭見琥珀說了半天,還特意倒了杯茶給她,汝月一隻手輕輕拍著重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