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一直誇他機靈能幹,是個能幹大事的,所以送到了皇上身邊,皇上留用了。”琥珀說的這一重,卻是汝月從不曾知曉的。
汝月忍不住抬眼去看烏蘭,烏蘭與小順子素來交好,沒想到烏蘭也是一臉茫茫然,似乎也是頭一回聽到小順子得了這樣的好造化:“他原先實為太后身邊最是得力的,太后疼惜我才如後宮,身邊沒有個可靠之人,才撥給我來使喚,如今他能夠服侍皇上,倒卻是合適。”
等琥珀將所知所為都告知了汝月,汝月讓她先回去候命,待人走了,烏蘭才急聲道:“娘娘,小順子從來不曾對婢子提起此事,婢子居然完全被他蒙在了鼓裡頭。”
第二百五十二章:昔時不在
“我確實知道你們私底下有些往來,因為你們都是我所相信的,我便沒有明著問過你。”汝月何嘗看不出小順子對烏蘭那若有似無的好感,在琉璃宮時,一個是掌事姑姑,一個是掌事太監,偏生也只有烏蘭能夠製得住小順子的性子,既然兩個人都有意,她也不用直接去點破。
“娘娘對婢子寬容,婢子卻瞞著娘娘與小順子私下授受不清,婢子有負娘娘的信任。”烏蘭再想到自己昨晚反而去懷疑琥珀,更加自愧不如。
“你們兩人算不得私下授受,他能夠去皇上身邊,確是造化,他不同你說,想來是等著有了更好的品級之時,再給你個驚喜,我不會介意這些的。”汝月見烏蘭恐慌地什麼似的,笑著拉過她的手來,“不過,下一回,他再偷偷來見你時,你可不許輕饒了他,連琥珀都知道的事情,憑什麼,你就被瞞在鼓裡,真是不公平。”
烏蘭見汝月笑了,才將一顆心原封不動地放了回去:“娘娘不怪罪婢子就好。”
汝月拍了拍她的手背,將自己暗暗擔憂的話,又給嚥了下去,要是那些擔憂不說出來,就會成為泡湯的話,她寧願將那些話統統都爛在肚子裡頭。
事與願違,不過又隔了三日,琥珀急急忙忙帶來個壞訊息,太后的病情反覆,又陷入重重的昏迷之中,這一次三四個太醫在太后的寢宮進進出出,都再商量不出更好的法子,皇上下了口諭,治不好太后的病,這些太醫的官職一個都別想留用。
汝月聽完這些,走到窗前,顧不上外頭北風呼嘯,將窗戶一把給推開來,風捲過來,吹在臉上,像是有無數的小刀在割著,疼,能夠想出來的只有這一個字,疼,也蓋不住心裡的慌與亂。
烏蘭知道娘娘心事重重,只有從旁陪著,到後來實在忍不住勸慰道:“娘娘,風勢實在是大,娘娘穿得也單薄,這樣子吹下去會得病的。”
“自己吹病了,也比被人暗下黑手要來得強。”汝月依舊執拗得不肯關窗,她想要用北風的寒意,將心裡頭殘存的那些對往事的眷戀統統都拋開,否則身邊的人,傷得更重更深,這些都是她根本不想見到的。
等烏蘭又要開口的時候,汝月先一步叮囑道:“你將我們帶來的物件都整理下,無關緊要的都拋下不要了,挑選要緊的收拾起來。”
“娘娘這是要?”烏蘭吃驚地望著汝月,畢竟是最貼心的宮女,她大致已經猜想到汝月的用意。
汝月將窗戶給緩緩關上,猶如將心裡的某些情感也統統上了鎖:“將所能翻出的,最好的宮裙找出來,明天一早,我要換上的。”
既然是要不顧一切往前走了,那麼回憶已經成了累贅,汝月彎身,將它們放置在路邊,再也沒有去多看一眼。
這一夜,汝月睡了個十足的安穩覺,一直到天亮時分,睜開眼時,見到灼灼其華,燦燦入眼,烏蘭已經將她囑咐要穿的桃色如意雲紋銀線描百花彩蝶的宮裙放置在床邊,她慢慢起身,將衣裙抱在胸口,絲緞柔軟一如芬芳的肌膚,寸寸貼合入心。
“娘娘,婢子為娘娘梳妝吧。”烏蘭替自己也換好了簇新的宮女裝,雙鬟邊束著吐蕊珠花,真是喜慶的好兆頭。
妝屜開啟,幽香撲鼻,汝月低下頭來笑道:“這八個月,旁人或許以為我在吃苦,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在享福。”
“婢子是陪著娘娘在享福。”烏蘭替她挽好了繁複的髮髻,“可惜享福的日子總是很短,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娘娘卻又要回到那勾心鬥角的日子裡頭去了。”
“出來時,尚不如回去的時候兇險。”汝月點了滿翠鳳凰含珠金步搖,“對手越來越厲害,我反而不害怕了。”
“娘娘是遇強則強的性子,若是別人對娘娘好,那麼娘娘勢必要加倍對那人好,若是別人冒犯了娘娘的底線,那麼娘娘也會毫不留情地盡數反撲的。”烏蘭用黛筆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