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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珠,兩匹薄如蟬翼的青綢。

“陛下口諭,賀楊侍讀喬遷。”

“臣謝陛下隆恩!”

送走丘聚,楊瓚站在正廳,看著攤開在聽廳中的五六隻木箱,無比認真的考量,是否應該在家裡挖個地洞,或是建個秘密庫房?

不提金銀綢緞,僅那座半人高的珊瑚樹,有龍眼大的珍珠,已經是價值連城。八成還是當年三寶太監下西洋得來,換算成金銀,能裝滿多少隻木箱,楊瓚想都不敢想。

廚娘和門房都在廳外,楊土蹲在珊瑚樹旁,看著鑲嵌在底座上的十幾枚寶石,眼睛瞪圓,嘴巴大張,許久不動一下,似已魂飛天外。

“楊土。”

楊瓚叫了一聲,楊土沒反應。又叫一聲,還是沒反應。

無奈走到珊瑚樹旁,手在楊土面前揮了揮,後者才乍然驚醒,看著楊瓚,臉色漲紅,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

“先把箱子合上。”

主僕兩人一起動手,合上箱蓋,掛上銅鎖,滿室珠光寶氣不再,狂跳的心落回遠處,發熱的大腦終於冷靜下來。

“四郎,得找幾個護院。”

楊土鄭重提議,楊瓚就勢點頭。

箱子太沉,兩人抬不動,只等暫時留在正廳。

勞累一天,楊瓚早早回房歇息。楊土不放心,搬著鋪蓋睡在正廳。見勸說無用,楊瓚只得叮囑他多鋪兩層被,免得著涼。

“四郎放心,我省得。”

一夜無話。

翌日,天子正式上朝。

楊瓚早早起身,換上官服官帽,掛上牙牌,帶上金尺,胡亂用了半碗清粥,便走出府門。

天仍有些暗,路上行人不多。

距離宮城漸近,方有了人聲。

文官乘轎,武官騎馬。如楊瓚這樣的從五品,依舊只能步行。

奉天門前,錦衣衛和羽林衛正巧輪值,楊瓚遞出牙牌,四下裡看看,沒見到顧卿,穿著青色武官服的錢寧卻迎上前來。

楊瓚對他毫無眼緣,寒暄兩句,便不再多言。

少時,奉天門大開,百官朝覲。

楊瓚隨眾人一併過金水橋,過奉天門,候在丹樨內。

從日早到日中,一等就是兩個時辰。始終未聽到錦衣衛的響鞭,更沒見朱厚照露面。

臨到午時,方才有一箇中官匆匆趕來,宣今日罷朝。

內閣不語,六部譁然。滿朝文武瞠目結舌,不知該作何反應。

登基伊始,便罷朝怠工,這位少年天子究竟在想些什麼?先前的誠心改過,信誓旦旦,都是裝的不成?

楊瓚也覺得奇怪,由朱厚照近日表現來看,不該會是這樣。哪怕故態復萌,也不該這麼快。

那是又犯熊了?

到底什麼原因,總該有個說法。

群臣散去,內閣三位相公同六部九卿皆是憂心忡忡。

楊瓚沒有隨眾人一起離開,懷揣金尺,舉起牙牌,直接前往乾清宮覲見。

到了地方,不等請見,耳邊便傳來一聲巨響。

張永從殿內奔出,見到楊瓚,當即如見到救星,顧不得行禮,連聲道:“楊侍讀,快隨咱家來,可不得了了!”

楊瓚挑眉,怎麼著,這真是又犯熊了?

當即不多言,隨張永走進殿內。

行到東暖閣前,只見數只玉瓶碎裂在地,鮮紅色的丹藥四處滾落。

一鼎香爐砸在地上,五六個道士僧人跪在廊下,其中一人額頭染血,已昏迷不醒。

兩粒丹藥滾到腳邊,楊瓚彎腰撿起,詭異的香氣和辛辣味直衝腦海。

看向憤然作色,直眉怒目的朱厚照,楊瓚不由得眉心微擰。

第四十七章 無奈的楊侍讀

楊瓚愣神的時間,朱厚照怒火更熾,隨手又抓起一隻石硯,狠狠砸向跪在地上的僧人和道士。

“爾等該死!”

石硯挾著風聲砸下,一名僧人慘呼著倒地,額頭直接被開了口子,鮮血汩汩直冒,頃刻染紅僧袍。

餘下幾人面現懼色,汗洽股慄,抖得比先時更加厲害。

“陛下!”

“陛下息怒!”

見朱厚照又抓起一方鎮紙,谷大用和丘聚連忙上前,不是為僧道求情,只擔心朱厚照氣壞身子。

這些僧道心懷不軌,冒以“仙藥”為名,向陛下進上紅丹,其行之惡,千刀萬剮都不為過。然大行皇帝喪期未過,陛下衰服未除,乾清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