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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了頓,喉嚨發乾,艱難道,“楊土……不在了。”

“不在?”楊慶一時沒能反應過來,奇怪道,“去哪了?為何不在四郎身邊?這娃也不省心。族長早說,該讓個年長的跟在四郎身邊,十二三的娃子,能頂什麼事……”

“六叔。”打斷楊慶的話,楊瓚道,“那場大火,楊土,沒了。”

不到十個字,楊瓚說得無比費力。

終於理解話中含義,楊慶當即愣住,剛從包袱裡取出的布鞋,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沒了?”

楊瓚用力咬著腮幫,點點頭。

楊慶沒說話,好半晌,才滑下圓凳,蹲在地上,撿起布鞋,發出一聲哀嘆。

“這、這讓我怎麼和他爹孃說啊!”

“六叔,楊土是為了救我,才沒能出來,都是我的過錯。”

“四郎別胡說!”楊慶抬起頭,揉揉眼眶,“要怪也是老天無情!可查出是怎麼起的火?”

楊瓚搖頭,想起錦衣衛查明的訊息,壓在心底的痛楚又將上湧。只得用力握拳,死死咬住嘴唇。

還不是時候。

楊土的仇,終究要報。但不能告訴六叔,至少現在不能。

乍聞楊土的死訊,堂內輕鬆的氣氛一掃而空。

楊山和楊崗又成了鋸嘴葫蘆,楊慶蹲在地上好一會,才搓搓臉,重新站起身,坐回桌旁。

莊戶人心思淳樸。

名為楊瓚的書童,實際上,楊土多被當做族裡後生看。猛然聽到人沒了,楊慶很是難受。

“人葬在哪?”

“在城西郊外。”楊瓚道,“我本想著,等回鄉省親時,將他一起帶回去。沒想到,事情一件接著一件,直拖到現在。”

將包袱放到一邊,楊慶嘆息一聲,道:“四郎幾次送回書信,族裡都曉得你有難處。不提在朝廷當官,就是到店鋪做個夥計,也得小心再小心。再者說,不是四郎考中進士,族裡的冤情也不會昭雪。”

“六叔,我有今日,都是仰賴族中。”

“四郎性子仁厚,族裡都曉得。”楊慶的語調終於有了幾分輕鬆,“四郎還不曉得,報喜的差官到了涿鹿,縣衙裡的二尹親自到裡中道賀。”

“縣衙二尹?”

“可不是。大令忙著審案,脫不開身,也派人送來賀儀。”

想起當時的情形,楊慶和楊山兄弟都是與有榮焉。

雖在孝中,且族長不許沒有張揚,但族人的喜意卻是遮掩不住。裡中老人都同意,在楊氏祠堂前為立一座功名坊,世代傳續,激勵後代子孫。

“功名坊?”

楊瓚吃驚不小,這事他怎麼不知道?

“已報知縣中,族裡出錢出人丁,地基打好,這月就能造好。”

“這……合適嗎?”

對於牌坊,楊瓚的瞭解不多,僅止於表彰忠義節孝。他從來不曉得,考中進士也能立牌坊。

“四郎考中探花,別說涿鹿,宣府都是鳳毛麟角。”楊慶說著,又搓了搓手,“話是二尹說的。當時,裡中老人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