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士兵走進木屋,收走碗筷,留下半碗水和一件灰色的袍子。
亞歷山德羅愈發肯定,短時間內,自己應該不會死。
只不過,這件衣服實在有些奇怪。
不像絲綢,卻比普通的的布更柔軟,應該價值不菲。在歐羅巴,大概只有皇室和貴族才能穿得起。
美洲運回的金銀,充實了王室和貴族的口袋。
下階層的貧民,並未得到多少實惠。
相反,因受到大量金銀的衝擊,物價開始發生變化。除投身海上,隨船隊一起出海,多數人的生活,反倒不比從前。
脫掉溼透的上衣,披上布袍,發現還有一件更柔軟的白色短上衣,亞歷山德羅想了想,直接套在布袍之上。
繫上腰帶,坐回原位,不大一會,竟一頭栽倒,打起了呼嚕。
聽到聲響,門外的衛軍互相看看,推開木門,當即嘴角扭曲,好懸沒當場噴笑。
按照楊瓚的話,此刻的亞歷山德羅,正經詮釋四個字:內衣外穿。
縱觀大明,絕對是獨一份。
一夜好眠,亞歷山德羅醒來,面前仍是一張麥餅,一碗湯,魚乾卻沒有了。
吃光麥餅,舔淨木碗,亞歷山德羅被帶出木屋。
此時,海港附近已搭建起兩排營房,兩座地堡,供衛軍居住防守。家眷遷來後,營房規模會進一步擴大,地堡也會增多。
築造起石牆和炮臺,即會形成小型兵鎮。
島嶼東側,漁人和工匠聚集起村落,共同修繕房屋。
訊息傳出,附近島上,陸續有人遷移至此。村落規模不斷擴大,如今已有六十餘人。
村人修建完房屋,便每日出海打漁,撿拾海貨。
重錄戶籍之後,可至錢倉所辦理路引,逢月中,到岸上交易,換回米糧蔬菜,生活逐漸變得安穩。
剿匪之事將近尾聲,徐誠孫老三落網,徐氏一族傾覆,附近海域的賊匪都會明白,和官兵作對,必不會有好下場。
聰明的,要麼主動來降,要麼拖家帶口往遠海行去。否則,等沈嶽落網,殺順手的官兵必會調轉矛頭,讓他們見識一下火炮之威,刀鋒之利。
當下,沈嶽是塊噴香的魚餌,還不能死。
無需楊瓚提醒,熊指揮使等人都會明白,圍著沈嶽藏身的海島巡邏,必有擒獲。
沈嶽未必會甘心,總要掙扎反抗。
無奈,其手下多已離心,勢力削減七成。僅靠幾個倭人,幾艘海船,再掀不起多大風浪。
“魚餌就要有魚餌的自覺。”
看過三位指揮使送來的兵報,楊瓚相信,繼續下去,不出兩月,浙海上的匪賊將少去九成。餘下一成也會嚇破膽,懾於官軍之威,輕易不敢上岸,更不敢禍害百姓。
兵事,他了解不多,幫不上太大的忙。
湊集“軍餉”和“犒賞”,則不是問題。
台州的的“朝貢”船隻已經拿下,阿卜杜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