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作甚?
難不成老天終於開眼,看在他工作努力,為他實現願望?
按照期望,彼此的位置是否不太對?
依楊探花的幻想,被按肩調戲,這樣那樣的,該是美人才對……
顧卿側頭,眸光深邃,似能看入楊瓚心底。
“顧同知?”
楊瓚又問一句,顧卿沒有應聲,眼中笑意更深。
楊瓚還想說話,唇上忽感一陣冰涼。
白玉般的指尖,沿著下唇輕輕描摹,唇緣似被羽毛拂過,陣陣輕癢。
雙唇開啟,指尖輕壓。尾椎處升起一陣酥麻。四肢百骸似有電流透過,不自覺的輕顫。
“楊僉憲。”
“啊?”
注意力過於集中的後果,根本沒有發現,彼此的間的距離,已近得不能再近。
視線乍然顛倒,後背抵上錦緞。
唇上的觸感,緩緩蔓延至頸間。楊瓚喉嚨更幹,聲音都變得沙啞。
這種感覺,似面對將要捕食的豹子。
危險,卻詭異的令人著迷。
“那個……”
該說些什麼,必須說些什麼!
顧卿俯身,離得更近。
楊瓚咬住下唇,挽回些許神智。正想推開對方肩膀,手腕忽被抓住,相疊按在頭頂。
眨眨眼,這算什麼情況?
沒有解釋,溫涼的唇,輕輕覆上嘴角。
掌心覆上雙眼,黑暗之中,感覺更加清晰。
揚起下頜,能感受到空氣輕旋,拂過喉間。尺寸肌膚,如著火一般,燎得人心頭髮熱。
楊瓚睜開雙眼,習慣黑暗後,透過指間,似有微紅光暈。
帶著鹹味的海風,自門窗縫隙流入。
熟悉的沉香環繞,意識昏沉,不想移動。
咚、咚、咚!
敲門聲驟然響起。
“楊僉憲,有要事稟報!”
帶著冰雪的氣息漸漸遠離,眼前忽變得明亮。
理智迴歸。
楊瓚坐起身,外袍順勢滑落手肘。
沉默兩秒,拉好領口,腰帶忽又鬆脫。
抬眼看向始作俑者,對方卻是挑眉,似在說,錦衣衛手快,見諒。
一口氣堵在嗓子眼,旖旎氣氛頓消。
門外的衛軍面帶焦急,根本不知道,室內並非楊瓚一人。更不曉得,自己剛剛打斷了什麼。八成以上,會被新任的錦衣衛同知記上一筆。
整理過官袍,楊瓚站起身,咳嗽兩聲,鎮定一下聲音。
“進來。”
房門推開,衛軍自外走入。見到兩人,顧不得驚訝,行禮道:“稟僉憲,肖指揮使傳訊,發現謝十六下落!”
“謝十六?”
楊瓚表情一振。
“可確定?”
“稟僉憲,確定。”
“好!人在哪裡?”
“在……港口。”
港口?
楊瓚微頓,“已經擒拿?”
衛軍表情有些複雜,似不知該如何解釋。
不點頭,違心;點頭,更加違心。
情況實在過於蹊蹺,三位指揮使都覺得奇怪,懷疑是海賊的陷阱。
“何事不能言?”
“回僉憲,謝十六是自己乘船,前來投案。”
自首?
楊瓚詫異,轉頭看向顧卿,對方也有一絲訝然。
“自己來的?”
“正是。”衛軍道,“同行還有兩名海匪頭目,帶著三隻木盒。”
“木盒?”
衛軍點點頭,道:“據言,是悍匪許光頭及兩名心腹的首級。”
投名狀!
三個字閃過腦海,楊瓚眉間皺緊。這謝十六究竟打的是什麼主意?
思量片刻,楊瓚做出決定。
“先去港口。”
怎麼處置,可稍後再論,確定匪首身份更為緊要。
“顧同知可與下官同行?”
“自然。”
欽差南下,官至四品,本高於顧卿。沒高興多久,顧千戶成了顧同知,實現三級跳,又壓楊瓚一級。
想到方才之事,楊御史心中閃過一個“驚悚”的念頭:個頭比不過,品級比不上,果然只有被壓的命?
搖搖頭,楊瓚拒絕深想。
做鴕鳥,好歹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