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情形,千戶乾笑兩聲。
他怎麼忘了,這位雖是文官,論起身手,比尋常武官還要剽悍。
“告辭。”
收起弓弩,王主事帶上六人,沿途向北。遇到小股流竄逃亡的海匪,均當場絞殺。
登船之後,千戶腦中靈光一閃,右手握拳,重重捶在左手掌心。
“榆木腦袋,笨啊!”
“千戶?”
“留一半人,看著這些番人。餘下佩弓箭長矛,隨本官下船。”
麾下不解,動作稍慢,千戶氣得瞪眼。
“這裡有船!”
有船?
是啊,那又怎麼了?
“北邊被兵船堵住,西南邊的錢倉所看到狼煙,必會有動作。海匪想跑,只能搶番商的船!”
言下之意,守株待兔,也夠燉上幾鍋肉。
“千戶,船已經燒了。”
千戶磨牙,當真想揮起刀鞘狠砸幾下,說不定能開竅。
“咱們燒船,海匪不知道!”
幾輪炮轟,島上四處都是濃煙。海匪驚慌失措,能辨清方向就謝天謝地,哪裡會想到海船被燒。
話說到這個地步,眾人才恍然大悟。
明白之後即是狂喜。
戰功啊,從天而降的戰功啊!
“卑職願隨千戶前往!”
“千戶,卑職手下使得好弓箭!”
為爭取下船,幾名差點在船艙裡打起來。
最後,千戶拍板,徵用番商和老五等人,看守走私商,留下的官兵再縮減一半。
握著木棍,番商和海賊面面相覷。
讓他們做看守,心寬還是腦子裡缺根弦?
不擔心他們放開走私商,趁機奪船逃跑?
“跑?”一名留下的軍漢冷笑,“楊僉憲的手段,爾等可是見識過。謝十六這樣的都得栽。你們想跑?可以啊,說不得老子也能撈點戰功。”
一邊說,一邊上下左右打量起四人,彷彿在考慮,該從哪個角度下刀才好。
雙嶼已經攻下,這幾人已無大用。敢生出歪心,直接動手,用不著半點猶豫。
被軍漢看得頭皮發麻,番商和海賊激靈靈打個寒顫。
這才想起,藏寶找到,海島攻下,於楊瓚而言,自己不剩多大用處。
雖有承諾在先,難保不會遵守。
畢竟,在詔獄時,曾有先例。
想活命,必須好好表現,證明自己有用。
想到這裡,四人都是咬緊牙關,握住木棍,兇狠瞪著綁在一起的走私商。
誰敢動一下,敲掉門牙!
島嶼北面,炮聲漸停。
兵船靠岸,官兵甫一登島,便列成戰陣,呈碾壓之勢,推平敢於抵擋的海盜。
疤臉海匪命喪官軍刀下,王十九等頭目遲遲不見蹤影,海匪驚慌失措,組織不起有效抵抗,膽破魂喪,望塵奔潰。
“殺!”
得知王十九等頭目已就擒,周、肖兩位指揮使下達同樣命令,見海匪就殺,一個不留!
“島上海匪作惡多端,理當斬草除根!”
楊瓚沒否決,卻也沒有附和。只言本官不知兵事,全由兩位指揮。
顧卿領數名錦衣衛下船,提審王十九,問出島上藏寶之處,當即遣人帶路。
於此,周指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