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著貴族身份,大聲抗議。
明朝官員冷下表情。
你要解釋,本官就給你解釋。接受與否,不關本官的事。
不服?
來戰!
信不信來幾艘滅幾艘,照面就能揍趴你。
所謂上行下效,有什麼樣的老大,就有什麼樣的打手——咳——屬下。
正德皇帝和年輕的內閣,都是好戰分子,堪稱“老實人”的顧榜眼也不例外。好不容易蹭上戰船,嚐到甜頭的京官和地方官,自然要追隨大佬腳步。
能見你一面,解釋兩句,已是紆尊降貴。
敢跳腳,先揍一頓板子,直接丟海里。
死了算倒黴。
僥倖不死,領人來報復,正好一鍋端,為朝廷創收。
作為背後推手,時任內閣首輔的楊瓚,很有些無語。
這樣的作風,是該感到高興,還是反省一下,鐵鍬揮得太勤,廟堂都被鏟歪?
總體來說,應該是前者……吧?
第一百五十七章 卿當代勞
正德二年,九月
季秋時節,薊州糧屯,無論是谷麥高粱,皆長勢喜人。
四月播種的玉米,除少數外,盡皆成株。
自出苗日開始,牛主簿鎮日行在田間,手持紙冊炭條,詳實記錄,不落一星半點。
“番糧下播,出苗,成株,結實,間隔時日,期間變化,俱在冊中。”
記錄過程中,牛主簿特地詢問農人,就每塊“試驗田”成株數進行比對,詳實寫下所有資料,分頁比對,呈送楊瓚。
“僉憲,共成苗九十三株,畝產之數,可由此推算。”
牛主簿工作十分認真,幾月下來,人瘦了兩圈,精神卻格外的好。
簿冊足有兩掌厚,堪比一卷農書。
楊瓚接過,仔細翻閱之後,不由得心生佩服。
換做是他,定然做不到這個地步。
據校尉回報,牛主簿幾乎要住到田間,就為記錄玉米每時每刻的變化。尤其開花結果之後,更是恨不能立下柵欄,將所有人攔在田外。
為此,屯田的邊軍和農人既無奈又慶幸。
無奈的是,玉米分批種植,恰好都在田頭,被牛主簿當心尖樣的伺候,真立起柵欄,大傢伙還怎麼下田?
慶幸的是,這樣的人管理邊屯,定會盡心盡職,也會急百姓所急,對邊民邊軍都是好事。
楊瓚知道後,特地尋牛主簿談話,勸對方不必過於“勞累”。
沒料想,牛主簿眼一瞪,大聲道:“僉憲此言差矣!番糧得之不易,如能高產,將活邊塞萬人之命。下官便是拼了這條命,也是值得,何言勞累!”
楊瓚眨眨眼,到底閉上嘴巴。
這樣的人,絕對的實幹派。
雖然固執,卻是固執得可愛。
歸根結底,是他做的不對。不該未經思索,就打擊下屬的工作積極性,應該反省。
事後,牛主簿回過神來,立即向楊瓚道歉,臉色隱隱發白。
楊瓚搖頭輕笑,道:“是本官不對。于田畝之事不甚瞭解,輕易插嘴,實在不該。主簿一心為民,可為官員楷模,請受瓚一拜。”
楊瓚躬身,牛主簿很是激動,滿面赤紅。
“楊僉憲言過,下官委實慚愧。”
三言兩語,裂痕消弭。
牛主簿繼續在田間忙碌,但也將楊瓚話記在心上,注意收斂,沒有妨礙農人種麥。
楊瓚偶爾出城,看到玉米棒抽穗,惦記嫩玉米的味道,不覺溢位口水。
見有邊軍和農人走過,立即擺正神情,迅速轉身,以最快速度回城。
讓眾人看到,英明神武的楊御史,竟站在田頭流口水,實在損傷形象,絕不可為。
回到城內,多數時間,楊瓚會拜訪新任鎮守太監,助其熟悉營務。餘下則用來關注京中訊息。
自藩王事發,楊瓚回京的時間隨之延後。
晉王、寧王、安化王及半數宗室捲入漩渦,朝堂之上定不太平。
據可靠訊息,就如何處置,六部九卿意見不統一,數次群毆。戰鬥力旗鼓相當,分不出勝負,多數含恨撲倒。自尊心倍受打擊,告病罷工。
作為推動事件發展,為天子出謀劃策之人,這個時候回京,不是自找麻煩?
之前一場大戰,楊御史亦有斬獲。但臨陣殺敵和同僚對毆,完全是兩個概念。否則,朝中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