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情?”
鴻運當頭,實在不敢相信。
琉球使臣狠掐一下大腿,疼得冷嘶,嘴角卻是越咧越大。
“自然。”
張永袖著手,抬起下頜,神情中帶著輕蔑。
“蕞爾小國,豈被陛下放在眼裡。幾次挑釁,意圖染指大明海疆,縱容盜匪,竊我大明金銀,此等屢戒不悛,怙惡不改之輩,理當予以懲戒。”
“對,對,天使所言甚是!”
琉球使臣點頭如搗蒜。
“正使歸國之後,可報琉球王,天子允其請,明年將派海船市貨,並於當地設互市之所。”
“那衛護?”
張永眯眼。
“自當從沿海衛所調撥。”
“甚好,甚好!”
琉球使臣再次點頭,幾乎成了應聲蟲。
“聖天子旨意,小臣必定帶到。”
琉球使臣握緊雙拳,想到來之前的遭遇,不禁咬牙切齒。
“倭人性惡,屢次侵擾我國。小臣國內,無論官員百姓,早對倭人心生恨意。苦於民不尚武,無兵可調,屢遭倭人欺凌殺掠,無力抵擋。今得聖天子敕諭,派兵相助,實感激不盡。國內上下,必萬眾一心,北逐倭人,出一口惡氣!”
張永頷首,留下賞賜,告辭回宮。
張公公前腳剛走,琉球使臣便召集同行之人,宣佈好訊息。
“上國應允派兵?”
“當真許設立互市?”
“國主必定欣喜!”
“倭人內亂,各大名廝殺不停,戰敗武士和失地農人四處流竄,我國邊境委實不安穩。如上國能駐紮衛兵,諒倭人不能來去自如,再不敢肆意燒殺劫掠,害我百姓。”
“天使言,明年正月後,朝廷將遣船市貨。”
“明年正月?”
室內陷入沉默。
兩個月的時間雖然不長,但倭國愈發混亂,流亡之人越來越多。
大明嚴守海疆,遇倭人侵擾,必要吊打沉海,琉球卻無這份實力。如不借外力加以防備,臨近島嶼都要受災!
“不能早些嗎?”
“這……”正使面現難色,沉吟許久,終下定決心,毅然道,“明日赴宮宴,我等一同跪請聖天子!”
“好!”
聽聞此言,眾人不假思索,連連點頭。
能提早幾天是幾天。如果能派兵同歸,更好!
“那些倭人該怎麼辦?”
“好辦。”
正使握緊佩刀,沉聲道:“此番歸國,有上國衛軍同行,這些倭人已無用處。然上國有意,以其引路上島,尚要留些時日。防其狡詐,不能直說,需得讓其明白,敢生他心,必是死路一條!”
說白了,倭國陷入戰亂,戰敗的大名小名不死也被囚禁。
這些流亡在外的倭人,失去依靠,沒有生計來源,既無田可種,又不會經商,除揮刀砍殺,再無一技之長。養活自己都費勁,家人早丟到一旁。
以喪家之犬來形容,都是抬舉。
來之前,琉球使臣出的工錢不高,照樣有不少人爭得打破頭。
現如今,使臣隊伍歸國,護衛之責由明軍接替,這些倭人全無用處。能發一筆遣散費,都是善心。
被喚到室內,聽完使臣之言,幾個倭人都是頹然不已,如喪考妣。
“大人,我等願為大人家臣,請留下我等!”
琉球使臣冷笑。
家臣?
也不端盆水照一照,配是不配!
“爾等不必多言。念一路之上還算盡心盡力,這些銅錢布匹,爾等拿去,本官已是仁至義盡。”
看著銅錢布帛,倭人堅持不肯走,有兩人更眼放兇光,手按上刀柄。
“爾等敢行兇?”
“這裡可是大明!”
“爾等如生歹意,必死無葬身之地!”
琉球使臣沒有半分懼色,接連出言,厲聲叱喝。
倭人鬆開刀柄,更顯頹喪。
是啊,這裡是大明。
門外就有軍衛。
如果敢拔刀,必會被砍成肉泥。
侍奉的大名戰死,他們沒有自盡,已失去忠誠,國內再無容身之地。如果在此殺人,那後果……
倭人齊刷刷打個冷顫,低頭懇求,請琉球使臣不要驅散他們。
“我等什麼都願意做!”
琉球正使仍不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