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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部分

“京中規矩大,實在不便。在薊州時,多以桶量。”

楊瓚:“……”

這就是所謂的飯桶之家?

好吧,是他孤陋寡聞,大驚小怪。既然是侯府規矩,自不好多言。

家人退下,楊瓚正要盛飯。忽然想到什麼,轉頭看向顧錚。

少年,用盆還是用碗?

“楊叔,小侄用碗。”

或許是楊瓚的表情過於生動,不等話出口,已得到回答。

顧侯父子拼酒,一罈接著一罈子,咕咚咕咚,海量豪飲。大有一醉方休,萬事不愁之意。

“卿兒,為父虧欠你良多……”

連飲三壇,顧侯眼角泛紅,積在心中的話,藉助酒勁,終得以出口。

顧卿不言,又拍開新壇泥封,道:“父親,兒是自願。”

顧鼎搶過酒罈,道:“這一罈,我敬二弟!”

顧卿沒答言,劈手又搶了回來。

“兄長敬酒,弟不敢辭。酒罈就在那裡,自便。”

簡言之,此壇是我拿,此封是我開,甭管敬酒還是自飲,自己動手!

顧鼎不以為忤,反而笑了。

笑聲越來越大,最後竟笑出眼淚。

回憶北疆之時,縱然艱苦,卻是策馬馳騁,揮刀殺敵,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用不著勾心鬥角,何等暢快。

回京之後,立身朝堂,卻要時時小心,事事在意。

為防猜忌,父親告老,兄弟分宗,好好一家人,偏偏要分成兩家。

文武雙全,有蓋世之才的兄弟,更跪在祖宗牌位前,立下重誓,自斷子嗣……

怨不怨?

恨不恨?

到頭來,竟連“愧疚”二字都說不出口。

“我敬二弟!”

拎起酒罈,顧鼎不似在飲,更似兜頭澆下。顧卿不言不語,動作半點不慢。

很快,兩人腳下多出三四隻酒罈。

見此情形,楊瓚不禁蹙眉。

即便度數不高,也不能如此豪飲。

當是酒聖不成?

“如果醉了,該如何是好?”

聞聽此言,顧錚嚥下飯粒,又盛一碗,道:“楊叔無需擔心,祖父和父親的酒量不差,二叔更好。在薊州時,二叔力戰群雄,薊州鎮守以下都不是對手。府內藏酒不過五十幾壇,喝不醉。”

話落,夾起一隻雞腿,自己沒吃,放到楊廉碗中。

“廉弟多用些。”

“多謝兄長。”

顧錚頷首,很是滿足。

“楊叔放心,廚下定備著醒酒湯。”顧錚又道,“祖父一直記掛二叔,與其勸阻,不如由其痛飲。”

清醒時,許多話壓在心裡,不能出口。

不如一醉,或能解開心結。

看著顧錚,體會話中之意,楊瓚再度生出懷疑。

這孩子的親爹,當真是顧世子?

是日,慶平侯父子家宴豪飲,侯府酒庫告罄。

面對空空如也的庫房,侯府長史欲哭無淚。

宮城內,天家同樣設宴。

仁壽宮中,王太皇太后,吳太妃,張太后,各抱一個滿身通紅的胖娃娃,笑得合不攏嘴。

朱厚照坐在下首,眼巴巴的瞅著,就是沒膽子搶。只能化悲憤為食慾,和皇后一起啃玉米。

“福兒,再給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