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粗暴地拽著一個對上了眼的少女的手臂,那條手臂細得難以置信,上面佈滿還沒癒合的傷痕,幾乎可以見骨。看著少女驚駭異常的面孔,男人笑聲越發高了起來,癲狂的顫音充斥著。
就在這時……
“求求你放過那個孩子吧!”
沙啞的呼喊從另一側的地牢傳來,那是一個面容悽慘的婦人,傷痕累累的身體上留著洗不去的施暴痕跡。看她的臉型,和那個被抓住的少女有幾分相似——有可能她就是那個少女的母親吧。
可是連自保都做不到的她,又怎麼能拯救自己的孩子呢?
男人嗤笑著,彷彿是刻意要讓婦人絕望一般,他從腰後取出一隻巨大的馬鞭,比劃著想要向少女的臉上揮去。
莉琪無奈的嘆了口氣:“真是愚蠢的血與暴力……”
這裡發生的事情都是記憶,她更是一個毫無關係的旁觀者,無論他看到了什麼,也無法做出相對的反應。這是沉澱在這片土地中的記憶碎片,還是某個僥倖逃生的人在緬懷過往悲慘的經歷呢?
可是她突然說話了:“蠢死了……”
並非是莉琪,說話的這個“視角”的主人——同時也是這份記憶的主人。莉琪明顯的感受到了視角的移動。可想而知,他或者她在執行又一次的行動,一次又一次的挖掘出埋藏在記憶之海深處的片段。
“是誰!”
聽見說話聲的男人將手邊的少女甩到一邊,用蠟燭檢視著周圍。但是地下室裡只有那些可憐的孩子們,他確認著他們的樣子,一邊怒問“誰在說話?”。黑暗模糊了他的感官,他只能一個又一個地找著。
就在這時,趁著他背朝著自己的時候,視角的主人動了起來,抄著一塊散落在地的磚塊狠狠砸向了背過身去的男人。
啪的一聲,磚塊準確無誤的命中了目標的後腦勺,可是他瘦弱的胳膊怎麼可能對成年人造成有效的傷害呢?只見男人搖晃了一下,磚石的衝擊感讓他受到了一點衝擊,但他很快就回手用力的將馬鞭甩向了他。
瞬間,濁流般的水吞沒了左半邊的眼睛——不,那應該是赤紅的血海。灼熱的鈍痛燒灼著感官,男人隨意的回手一擊也不知打到了哪裡,傾注而下的血流模糊了眼睛,視界瞬間消失在赤紅色海洋的深處。
“你們想幹什麼!”
視線暗轉,依稀能聽見那男人的嚎叫。
“集合我們的力量,逃離由那個男人制造的地獄,然後……找到新的容身之處。”視線已經看不見任何東西,只有耳畔還在響著幾人的私語,“也許等待我們的是死與絕望,但是隻要在盡頭還有一點點希望……”
萊恩斯特同學!喂、萊恩斯特同學!
聽到了某人在呼喚的聲音,從這樣的夢裡,莉琪醒了過來。沉浸在夢境的遺留中,莉琪感覺自己還在痛苦的顫抖,左邊眼睛處傳來火辣辣的幻痛,著應該是剛才在夢裡將自己帶入了那個視角的主人,對他的疼痛有所共感吧。
真是個讓人不快的夢境……莉琪勉強睜開半邊眼睛,呻吟著抬起頭來,米歐?迪斯塔德的腦袋正湊在她跟前,有些擔憂的看著她。(未完待續。。)
第一百零九章 朋友
莉琪討厭處理人際關係。
身處於群體之中,所作所為都要顧及到別人的想法,只要稍微表現得特立獨行一點,就會遭到非議的白眼。她認為,與其事後才因為不合群遭到排擠,還不如一開始就不要假情假意的打成一片。
確切的說,她討厭的是處於人際關係的連鎖中,直接的關係她可以盡全力撇下,可是間接的連線就由不得她做主了。莉琪不擅長應付這種單方面的關係,尤其是那些並非以她為目標的關係更讓她無所適從。
也許是性格使然,她尖酸刻薄的話語與傲岸不馴的態度總會惹得大部分人發怒。對於此,她往往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當被別人提出意見時,她總會用更加刻薄的態度反唇相譏,堵得對方無話可說。
並非不會看別人的臉色,事實上,她很容易從別人的眼神推測出對方的想法,也常從一些細微的表現上看出他們的破綻。但這並不意味著她會為了和別人好好相處而刻意去迎合對方的心理。
莉琪一向認為自己應該是一個獨立的個體,而並非群體的一部分。這樣的直接表現就是,當她身處集體中時,總會刻意將自己孤立起來——不言不語,如裝飾物般融入背景之中,存在感相當薄弱。
她總將自己打扮成一個離群索居的個體,嘴巴上也念叨著“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