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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切地表達什麼。

靜亭也是一驚,轉頭吩咐結翠:“你照顧好她。”又在院外叫了個人,讓去把湛如叫來。隨後她也沒有太多工夫關注這裡,匆匆和陳訴趕到陳府。

昨天在符央回府之後,她和他提了一句陳府和鎮北巡撫的衝突。符央一封邸報就把這件事迅速擺平,今天陳府的主子下人們,都已經搬回原先住的地方。

靜亭被引到內堂暖閣,還沒進門,就聽裡面一陣哭聲傳來。隨後一個女人又哭又笑地喊道:“報應,都是報應!”

陳廣面上露出幾分尷尬來:“夫人情緒不穩,請殿下去勸勸。”

屋內果真亂成一團,陳訴在床邊轉來轉去,幾個丫鬟又是端茶又是扇風,一個郎中卻站得離床遠遠的。見靜亭進來,屋裡突然靜了片刻。哭叫聲一下顯得尤為清晰:“陳訴,你害我女兒,現在你女兒也活不了!這是報應!”

幾個丫鬟都跪下要行禮,靜亭低聲道:“免了。”

她一開口,床上的人立刻沒聲音了。

靜亭走到床邊,只見一個瘦削的中年女子臥在床上,許是長年不見陽光的緣故,面色是不正常的蒼白。她臉上滿是淚,目光停在靜亭臉上便一下子閉上了眼。但又迅速睜開,嘴唇微微顫抖。

“娘。”她輕輕喚了一聲,握住婦人枯瘦的手。眼淚不斷從婦人發白的眼眶中滑落,郎中慢慢地走上前,她終於不再哭鬧。一直到診脈結束,熬好的藥端來,她喝過之後不久便沉沉睡去。

靜亭和陳訴一起走出房門。對面的廊下站著陳柳霜,她由丫鬟扶著,靠在廊柱無言地向這邊望過來。靜亭忍不住回頭望了望身後的房間,在陳柳霜心裡,真的從未將娘當做她的母親麼?而她娘,心裡又是不是真的從沒有陳柳霜這個女兒?

陳訴取了一把傘給她:“天晚欲雨,你早些回府。”

靜亭點點頭,帶著傘坐上馬車。

回到公主府時雨已經落下來,靜亭撐開傘,想了想,沒有回寢宮,而是直接去了梨融院。夏天的雨總是一陣一陣地大,傘被風吹得東倒西歪,靜亭推開房門時,大風差點把燭火吹滅。她忙關上門,將傘收起來放在一邊。湛如果然還在這裡,木姑則一動不動躺在床上。

他在桌邊攏了攏燭火走過來。

他微微凝著眉,眼神像是沉在水底的琉璃,卻不像平日那樣嫻靜。靜亭沒注意到這些,甩了甩身上幾乎能擰出水的衣服,胡亂抱了他一下,輕聲道:“木姑沒醒來麼?”

“醒來了,也能動。服藥之後才又睡的。”

靜亭啊了一聲,有點喜悅地道:“是麼?我走之前看她好像還能說話了,不過我沒聽清楚,不知道她想和我說什麼。對了,她到底想說什麼?”

湛如沉默了片刻,似乎極淡地笑了一下:“她倒不是想和你說什麼,而是……認出了陳廣罷了!”

靜亭走後,他很快就趕到梨融院來。木姑醒得很是蹊蹺,似乎是受了什麼刺激,強撐著精神才能動能說話。而這個刺激,就是陳廣。

木姑說,當年在邊塞附近撿到湛如時,那兩個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人中,有一個便是陳廣。

靜亭頗為詫異:“沒有記錯?這麼多年了,她當時只瞧了一眼,怎麼可能還認得出來?”

“不會記錯。”湛如搖搖頭,“木姑耳力較常人好些,她記住一個人的聲音,不論過多少年都不會出錯。她說是聽到陳廣的聲音才認出他來,那當年的那人,應當就是他了。”

“哦?”靜亭皺了皺眉,不解,“可怎麼會是陳廣呢?”陳廣是陳府的管家,對陳訴忠心耿耿,陳訴待他似乎也不薄。按理說不會有人販子這樣的副業。

不對。假如說當時帶湛如出關的,確實是陳廣。那麼陳廣身邊還有的另一個人是誰?

她突然回想到那天陳訴和她說的話。

——“這是先帝賜給兩名皇子的玉佩,這一枚,是我從襁褓裡發現的。我怕惹出禍端,便另收起來。”

——“我將那孩子藏起來。除了極親信之人,誰都不知道那個地方是哪裡。”

誰都不知道那個地方是哪裡,除了極親信之人……除了極親信之人!

對陳訴來說,陳廣算不算是極親信之人?

那日她與陳訴對話,湛如雖然在外間,卻也自然聽得清楚。她能想到的,他自然不會想不到。思及此處,靜亭定定望住他,這才發現他與往日不同在何處。他的眼神幾乎讓她看不透。

且不說是什麼樣的原因,讓陳廣突然背叛了陳訴。可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