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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了一柄青色的傘,卻穿著一件淡紫色的衫子。在雨中更顯得單薄了些。

見宮門開啟,他一步步走上臺階,從楚江陵傘下讓了靜亭過來。

靜亭隱約感覺這兩人應是認識的,否則方才楚江陵也不會一見到湛如,就知道是來接她的。

湛如的目光卻只是淡淡地在楚江陵臉上掃過,停頓了片刻,就轉了開。低頭對她說:“公主,走吧。”

楚江陵沒有說話,向她點了點頭便轉身離開。

宮門緩緩關上。

湛如說馬車停在不遠的民巷裡,兩個人撐傘走過去。其間她問了他是如何知道,她今日會出宮。湛如道:“符央說的。”

“……符央又是如何知曉?”

“那就不知了,許是聖上說的。”

還挺複雜。

皇城外的路上沒有其他的行人,地上的水花濺起,沾溼了靜亭的裙角。

沉默了片刻,忽聽湛如輕聲開口:

“不管怎樣,公主回來就好。”

她一怔,轉頭去看他。他的面容襯著背後雨幕的顏色,睫毛低垂,鼻樑秀挺。他的面色十分平靜,見她望過來,便對她笑了笑。

雨下大了些,風吹著單薄的夏裳,身上有些冷。但是靠著他的那半邊,風卻吹不透。雖然他身上亦沒有什麼溫度。

這樣走了一會兒,她突然喚道:“湛如。”

“嗯?”

他說這個字的時候,尾音斜斜挑上去。聽起來竟有些嫵媚。

靜亭被自己腦海中冒出的這個形容給嚇到了。

“怎麼了,公主?”湛如沒有等到她說話。但靜亭實則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她只是想叫叫他——至於要說什麼,她並不想說什麼。

片刻,她才想到一句話:“……你身上溼了。”

傘並不大,而又是斜在她頭頂的。他身上那半邊早已溼透。

湛如道:“那你靠我近些。”

靜亭被這句話噎了一下,半晌也沒說出話來。隔了一會兒,湛如才終於側過頭來,望著她輕笑出聲:“我這隻手要撐傘,難道還要我摟著你麼?”

她大概是臉紅了,因為湛如笑了一笑,又轉開頭去。

之後很久,她才對他方才的行徑有所了悟。轉過眼怒瞪他:“……你再調戲你主子試試。”

回府之後,靜亭還沒來得及換衣服,就聽說左青和符央來了。

符央是來和她說這幾天朝堂局勢變化的。最近,朝廷接到了一個比較重要的訊息。契丹使者,即將到訪了。

這件事情是有前情的,還得從上個月開始說。關外的春天總是來得比較晚,上個月,邊關的積雪開始融化。在關外蠻荒之地餓了一整個冬天的契丹人,也開始活動。幾個小部族的人闖進了幾座邊城,搶了大批糧食和布匹,並且傷了一些人。

契丹人不事生產,大部分物資來源都是靠本朝的賞賜。不過去年冬季關外天氣格外惡劣,幾場雪災下來,契丹的物資所剩無幾。不得不等一開春就殺進關內來搶。

但是隻是搶東西還好說,傷了人,就有些麻煩了(雖說搶東西很少有不傷人的)。邊陲小官管不了這事,跑到中央來哭訴,敬宣也不勝其煩。最後一拍板,叫契丹來人。

聖旨擬了,上個月就發了出去,但是直到最近兩天,契丹那邊才慢悠悠地有人開始動身。契丹那塊地方——與其說政治系統混亂,不如說沒有政治系統。十幾個小部族一商量,最後推了直系王的王儲親自過來。

雖然是談判,但是外族入關,京城方面還是要以備戰程式準備的。況且沒人知道談判結果會如何,真的打起來,也未可知。

“聖上這幾日頻繁召集大臣商議此事,前日下午我進宮時,聖上還問了我的看法。”符央道。

“你是如何說的?”

“聖上所做已經足夠,但若是太早將京中戒嚴,恐會引起民心動盪。不如等契丹來使抵京之時,再做警戒。”

靜亭想了一想:“那麼讓契丹人看到京城戒嚴,是否不妥?”

符央沒有遲疑地答道:“契丹向我朝稱臣,懾於聖上威儀。只有敬畏,如何造次?”

靜亭一怔,隨後一笑:“說得好。”

既肯定了敬宣的做法,還提出了自己的見解,並且不露聲色地恭維敬宣。真的是很討巧的答案。

符央微微垂首:“公主過譽了。”

左青則是純來看她還完整否的。

見她似乎還能蹦躂